啪嗒。 又是这么一声,是门板合上了。 陈书兰听到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响起来,谢长渊脚下踉跄往前跌了两步,一把用手撑住桌沿稳住身形。 陈书兰赶忙去扶他。 一靠近,就嗅到了浑身的酒气。 “你喝了多少啊?” 陈书兰皱着眉头,勉强把谢长渊撑住,要扶他去床边坐下。 谁知谢长渊却一勾手臂,勾着陈书兰的脖子把人按在自己怀中,另外一手扶着桌沿,就这般缓了片刻,轻舒了口气,“喝的是有点多,不过我没醉。” 他撩袍坐在凳子上,陈书兰就这般避无可避被他安顿在膝头。 陈书兰紧张不已,抓着他手臂上的衣袖盯着他,“那你、那你没醉、脚下都不稳了。” “酒气会上头啊,是有点走不稳,不过脑子里是清楚的。” 谢长渊笑着低头,酒气呵在陈书兰的脸上,“嗯……你洗过了,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清新秀气……勾人。” “你——” 陈书兰脸色大红,手下意识撑在谢长渊肩头。 “我什么?” 谢长渊是压根不在乎陈书兰撑过去的那两只手,反正她的那点力气也撑不住自己下压的身子,“你在推我?别说什么要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让我去睡别处,或者睡地板,或是睡在床上中间搞个楚河汉界,没门,我不答应的。” 陈书兰无言以对,脸比那身上的红绸寝衣都似红了几分,弱弱地说:“我没有。” “那就好。” 谢长渊低头,唇轻轻擦过陈书兰唇角,顺着脸颊来到她耳畔,“你吃饱了吗?” 陈书兰紧张道:“吃了点……也不饿。” “很好。” 谢长渊轻笑着,手脚就不规矩起来。 陈书兰紧张的身子都绷在了一起,紧紧抓住谢长渊的衣服。 谢长渊手臂一捞,将怀中妻子抱起来到床边去,水红色的帐曼落下,他俯身而下,抓住陈书兰的纤细白嫩的脚踝坏笑:“我收回以前说的话,你不是呆板,你是乖。” “那种让人想狠狠欺负的乖。” …… 陈家别院里红绸飘飞,喜气盈盈。 谢昭昭瞧着一切都顺利,谢长渊也进了洞房,便吩咐谢长渊的长随留下守夜之人,让其余人各自休息。 这庄园里还有一部分陈家护卫,安全应当是无虞了。 “小姐。” 红袖走到谢昭昭身边来,“殿下和冀州官员也差不多说完话了,等会儿咱们应该就能回驿馆去了。” “嗯。” 谢昭昭点点头,朝着左前方看去。 那些冀北官员们一个个卑躬屈膝,告辞离去,中山王看起来是多喝了两杯,也在陈志冀和家仆的扶持下离开了。 谢昭昭这才走上前去。 云祁似从脚步声便知道是她来了,回头牵住她时面犯红光,“今日可算是结束了一切。” “嗯。” 谢昭昭点了点头,迟疑道:“你喝多了吗?” 以前似乎不曾见过云祁喝酒…… 对了,在京城有一次和陆汉秋在那歌舞升平,倒是喝了几杯,接着酒劲儿撒疯来着。 今日应当是没醉? “几杯而已。” 云祁手指往下,扣住谢昭昭的手,“我们回去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 “好。” 谢昭昭又点了点头,与云祁一起离去。 玄靖、红霞和红袖都跟在谢昭昭身后,云祁身后则跟了另外两个玄字辈的武官和亲卫。 红袖咬了咬牙,拉住红霞和她换了个位置,把她放在了自己和玄靖中间。 红霞莫名:“你干什么?” 红袖说:“没干什么,我喜欢走边上。” 红霞:“……” 另外一边的玄靖皱了皱眉,没说话直接大步往前了。 红霞一头雾水,暗忖这两人是怎么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古古怪怪的? 回驿馆的路上,云祁在马车中都是趴在谢昭昭膝头养神。 谢昭昭知晓他最近着实疲惫,也没有拉着他说话,轻轻帮他捏着肩膀舒缓筋骨。 今日一室大红,看大她眼睛都有些花了,心中对自己和云祁的婚事也升起几分浅浅期待。 他们的婚事……会是什么样。 马车在这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