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清抱着莎兰上了马,为了防止垫到她的身子,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他将莎兰抱的有些高。 夜里风雨很大,路也是不好走,但他知道若现在找不到大夫处理,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谢长清一面快速前行,一面心中十分恼火。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她如果黑龙潭事后就滚的远远的,什么事都没有。 她待在尧城也一切安好,自然有人照看。 非要纠缠,非要从尧城跑出来,非要找死! 怎么就这么不要命! “将军,前面有个小镇!” 亲兵忽然喊了一声,谢长清抬头去看,果然是有个小小的城,只有一条十字街。 “过去!” 谢长清冷声下令,而后一队人马进了镇子里。 小镇没有守城士兵,门户打开,整个镇子街道上也冷风纵横,铺子外面挂着的幌子随着冷风吹拂呼呼作响。 亲兵很快找到了小镇上唯一的医馆,大力砸门。 好一阵子,里头才传出一道恼怒的声音,可见被吵醒睡眠十分烦躁:“谁?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滚滚滚,明天在来。” 亲兵直接抬脚。 啪的一声,门板被踹开,里头的人惊叫一声。 本是骂骂咧咧地出来,但当看到外头那一队骑着高头大马,配着兵器的汉子时,顿时就蔫了,白着脸哆嗦道:“各位、各位大爷……有什么吩咐……” “看病。”亲兵冰冷地说道:“一个女子怀孕了,有些不好,你能看吗?” “能、勉强能!” 谢长清显然对这个说话哆哆嗦嗦的人不是很满意,但现在情况紧急,也由不得他挑挑拣拣。 他抱着莎兰从马背上下来。 那大夫一瞧他阴沉的脸,顿时也是不敢多话,上道地把人带到了干净的房间去。 谢长清把莎兰放在床榻上,让开了位置。 大夫上前之后却无法下手—— 莎兰被毛皮大氅裹成了粽子,只露出半张脸,这、这怎么诊病? 他便抬手去拆解莎兰身上大氅,但刚一伸手,感觉身后有刀剑砍来一般,后背顿时僵硬。 “这、这位爷……”大夫哆嗦着说:“您、您看不然给、给夫人解开一下,老朽诊个脉?” 谢长清面无表情地上前,轻轻一抬手,躺在榻上的莎兰重新靠入他怀中。 他也很快把莎兰的手解出来示意大夫上前。 大夫弯腰弓背地走上前去,捏了捏莎兰的手腕后拧眉说:“这、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 “有滑胎之兆……老朽给她煎服药试试。”老大夫飞快地看了谢长清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她身体底子不大好,喝了药能不能行,老朽也、也说不好。” 谢长清抬手示意他出去。 老大夫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最近风雨不停,镇上也没什么病人,所以两个徒弟和伙计都被他遣回家去了。 这可倒好,现在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 房间里,谢长清把莎兰放回了床榻上。 莎兰脸色白的异常,躺回去没一会儿便哆哆嗦嗦个不停。 那几个亲兵也很是上道,知晓莎兰现在不适,屋中又是冷……便在药铺前后寻了寻,找了些炭火来。 不过这炭火并不怎么好,一烧起来味道极大,还有烟。 气味和烟熏的谢长清脸色更为难看。 他摆手道:“拿走。” “可是——”亲兵看了一眼床上打哆嗦的莎兰,“不弄的暖和一点,这姑娘怕是……” 谢长清瞥了一眼,又把莎兰拎了起来。 这一回拆了外面的大氅直接把她圈到自己的怀中来,之后又把大氅裹在她背后。 亲兵一瞧,哦,将军这是用自己的体温给姑娘保暖了,那没他们什么事了。 莎兰靠在谢长清怀中,体温熨烫驱走了她身上的寒冷,莎兰逐渐地便不哆嗦了。 谢长清阴沉着一张脸,唇瓣也抿的死紧,谁欠了他千万两银子一样。 没过多久,老大夫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来。 亲兵把药拿进房,送到谢长清手上,谢长清板着脸接过来。 因为喂水的时候莎兰就一口也喝不进去,这一回谢长清有了经验,也不送到唇边就灌,而是直接捏开了莎兰的牙关,再把药倒进去。 谢长清显然是没做过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