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昭昭立即点头。 本来她也是要亲笔书信一封的,奈何清醒之后身子疲乏,今日才状态稍微好了一点点。 她立即让红袖准备文房四宝送到床边来,提笔蘸墨,却忽然不知自己该写什么好。 她其实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他说,也有问题想问。 但此时此刻,纸短情长,倒是无法诉说。 写了一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觉得很是不吉利,便一把将那纸捏成了团。 谢昭昭想了一会儿,又写了一句“相思树底说相思,思君念君君不知”,默默看了一会儿,犹豫这是不是有点过分甜腻。 她踌躇片刻,把这张也收起来。 接下去又接连写了好几章,表情表相思的诗词有,大白话的也有。 但写来写去总是觉得怪怪的。 她很想念他。 却好像一下子不知道如何用这三言两语,在这纸上表达自己的情分。 最后,谢昭昭叹了口气,写了一整页的想你、念你,在最后写了“等我去寻你”,而后便折好了递给红袖。 红袖面露迟疑:“这样就行了吗?” 先前写那么多,最后就用这么一张轻描淡写的? 谢昭昭点点头:“这样就行了,就这么送出去吧。” “……好。” 红袖把信交给玄靖,将文房四宝理好放在一旁桌上的时候,她瞟了那些被谢昭昭废弃的情诗,回头瞧了谢昭昭一眼。 谢昭昭正望着窗外,院内那棵小树上落叶飘零,如今已经是深秋了。 云祁怎么也该到冀北了吧? 也不知道冀北的事情好不好处理,中山王会不会为难他。 那里那么冷,带的衣服够不够暖和? 红袖默默把一叠情诗都收好,快步出去追上了玄靖递给他。 玄靖诧异:“这是——” 红袖皱眉瞪了他一眼,一把将那叠纸塞在他怀中,并且极快地开口:“靖将军,您这衣服怎么破了?我针线还行,您找个时间拿过来我帮您补补。” 话落还拍了玄靖胸口两下,看起来在为玄靖整理衣襟的模样。 玄靖反应过来,随意“嗯”了一声离开了。 红袖进去的时候,谢昭昭正朝她看着,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玄靖交情这么好,还愿意帮人补衣服了?” “就……”红袖咬了咬下唇,含糊道:“也没有特别好,只是瞧他兢兢业业听小姐差遣,觉得还不错。” 谢昭昭“哦”了一声后问道:“陆先生呢?” “先生还在隔壁的院子,也还和以前一样,平素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有事找他?我帮小姐去请。” 谢昭昭刚要点头,又试着抬了抬自己的腿,感觉有些麻困,但好歹是可以动的。 她招呼红袖过去:“你扶我走过去看先生吧,正好活动一下。” 她睡了十来天,醒来之后实在虚弱的厉害,一直就没下过床,如今身体都要生锈了吧,须得活动一下才行。 红袖瞧她坚持,而且看她动作虽然僵硬却能活动一二,便赶紧上前帮忙扶持。 给谢昭昭穿好了鞋子,披好了衣服之后,红袖便扶着谢昭昭往隔壁院子去。 一开始谢昭昭脚落到地上时十分虚浮无力,基本大半边身子都靠在红袖身上,走了几步之后脚下就有了几分力道,自己能稳得住了。 很快进到隔壁院。 红袖指着窗口说:“小姐你瞧,先生在看书,最近他一直都是这样,除了带二公子去看那些兵人,还有帮小姐看病,其余时间都是这样。” “嗯。” 谢昭昭点点头,往院内走了两步,房内的陆景荣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见是谢昭昭也不意外,起身迎出来:“你能走动了?恢复的挺快的。” “是先生医术高超。” 谢昭昭笑着恭维一句,问:“我能进去和先生聊聊天吗?” “当然。” 陆景荣让开门口。 谢昭昭进去坐下后,随意瞥了书案上一眼,那里还有几本杂书。 陆景荣说:“都是跟你二哥借来的,有关儋州一些异族还有茉兰以及海上的记载,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用的。” “先生总是这般好学好钻研。”谢昭昭微笑着吩咐红袖:“你去帮我和先生准备糕点和茶水吧。” 红袖懂事地欠身告退。 谢昭昭看向陆景荣,“先生,您那几日离开尧城,我在您的桌上看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