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如今本是多事之秋,又因为这件事情,太子和宣武皇帝心情都极度糟糕。 太子原本要给谢昭昭和云祁请旨赐婚,也因为这件事情暂时搁浅。 不过云祁等的时间够久,到如今也开始能耐住性子,并不着急了。 此事之后,应能风平浪静一段日子,只等一切安定一些,赐婚的圣旨下来,也是皆大欢喜。 * 凉国公府 谢长渊不必去给陈书兰做挂件,别提多高兴了。 每日就是吃吃喝喝睡睡。 但对以往每日都很惦记的寻花问柳之事,他反倒有点意兴阑珊。 给以前几个狐朋狗友发了几次帖子,但到底是没出去。 谢长渊暗忖,自己应当是最近被陈书兰缠的烦腻了,便连出门看美人都觉得没意思。 他一不在朝中任职,二在外面也没什么生意可忙碌。 如今又不出门寻花问柳,骤然一下子竟然空荡荡的无聊起来。 在自己的院子里窝了两三日后,谢长渊爬起身,懒洋洋地在府上漫无目的的溜达,想寻摸点儿有趣的事情。 就这么转来转去,就不知怎么转到了海棠居附近。 他站在游廊里,摇着扇子瞧着不远处的海棠居院门半晌,淡淡道:“她这两天没闹啊?” “没。” 贴身长随回道:“听说很安静,吃东西喝药都正常,只是没出过院门。” 谢长渊“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走出几步后他又忽然转过身,丢下一句“瞧瞧去”,便往海棠居那儿去了。 他人高腿长,几步便到了海棠居门外,握着折扇歪着身子朝里面探看。 院子里有两个粗使婢女在浇花,瞧见他忙要行礼问安。 但被谢长渊摆了摆扇子制止了。 他的视线慢悠悠地落到了窗口。 陈书兰此时正坐在窗内,双臂支着窗棱趴在那儿,眼神毫无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苔和刘嬷嬷站在她的左右,一个打着扇子一个蹙着眉毛。 神情之间带着十分的忧心。 谢长渊说:“你说她安静,就是这样安静的?” “应该是吧?”长随蹲在谢长渊身侧,“属下也没来看过,大致是这样吧。” 谢长渊看了好一会儿,逐渐拧起了眉毛。 陈书兰眼皮都没动一下,跟个雕像似的,说是安静不如说是呆滞。 难不成病情又严重了? 就在这时,青苔看见了谢长渊,低呼一声:“五公子!” 呆滞的陈书兰眼睫微微一颤,朝着门前看过来。 谢长渊心头一跳,两人视线就这般对上。 谢长渊眼底含着几分打量和试探。 陈书兰瞧了他一会儿,眼底似有水汽氤氲,却很快低头,啪嗒一声把窗给关上了。 谢长渊张了张嘴:“这算什么?她不愿意看到我?我不必当挂件了吗?” “呃……”长随挠了挠头,“大概、大概可能吧。” “太好了,我总算解脱了!” 谢长渊长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摇扇子,只是却站在门前迟迟没走。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哄她哄的次数多了,瞧她那眼泪汪汪的样子,倒是……倒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谢长渊犹豫片刻,“啧”了一声收起扇子走进去。 他陪了陈书兰许久,日日在一起,平素又是个风流鬼,向来是没什么礼数规矩的人,就那么直接进到房间去了。 青苔和刘嬷嬷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快速退出去。 陈书兰这两日看似安静,实则情况根本没那么好。 她呆呆的像个木偶,让吃饭就吃饭,让喝药就喝药,让睡觉就睡觉。 青苔说去帮她找五公子,她却还闹了起来,一直摇头,扯着青苔不松手。 刘嬷嬷觉得陈书兰这压根没好,是病的更加严重了。 如今谢长渊这药自己来了,可不是正好? 陈书兰还坐在窗边。 谢长渊走过去,把窗支起来,“这么大热的天,关什么窗啊,也不怕暑气冲了生病。” 啪嗒一声。 窗户刚支好,陈书兰一把将那支窗的木楞拍掉,窗又关了起来。 谢长渊长眉微挑,走到外面捡起来,重新开窗。 陈书兰又去推,拒绝开窗。 只是手没谢长渊快。 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