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漫不经心地看着那女子被人带走,眼底划过一抹浅淡的幽光。 下午他在清风楼见了陆汉秋,陆汉秋风流倜傥地摇着扇子笑:“人殿下还满意吗?” “正经一点。”云祁刻板道:“不要说的像是做皮肉生意。” 陆汉秋哈哈大笑:“殿下有没有听过相由心生?下官问的明明很单纯啊,就是说那女子殿下满不满意,怎么叫殿下说就这么难听?” 云祁别开脸。 不是他说话难听,而是看着陆汉秋这张毫无正形的脸实在碍眼。 陆汉秋说的语气这么暧昧。 但偏偏云祁叫他收敛,陆汉秋还装模作样起来。 陆汉秋见云祁不理会他调侃,也轻咳了一声,稍微正经两分,“那女子是七星斋的高手,武功高强十分忠诚,殿下可以完全放心。” “嗯,那就好。” 伙计上了饭菜,陆汉秋见云祁不打算发作了,又问:“不过下官有点好奇,殿下不是原本打算将人送给太子,怎么又送到云瑶郡主那儿去了?” “……” 云祁抬眸瞥了陆汉秋一眼,“你叫我怎么送?” 天牢出了那件事情,陆汉秋查到有人在梁王的饮食之中下了药,催他发病,药量很轻很轻,且证据指向云祁。 当然,查证结果送到宣武皇帝那里就偃旗息鼓了。 但梁王却死的蹊跷。 当初云祁将人踹出去的时候,梁王分明还活着,就云祁扶太子起身的功夫,人就死了? 云祁自己那一脚用了多大的力他十分清楚,羊角风也不是致人死命的病。 梁王死的太巧。 而最后接触梁王的是太子身边的厌离。 这让云祁不得不怀疑是厌离对梁王下的杀手。 厌离是太子在战乱时候收留的,自来护卫太子身边,十分忠诚,前世太子暴毙之后他便远走天涯了。 云祁也从未怀疑过这个人。 他先前一直觉得,东宫十二年没有子嗣,那些子母枯的草还有许多事情,都是太子妃干的,如今却觉得,只太子妃一个人,许多事情是干不成的。 厌离实在太可疑了。 因此他想放一人在太子身边探一探厌离的底。 结果陆汉秋就出了个馊主意——送个贴心小意的女子过去。 云祁也不知怎么竟然答应了。 可是,一个儿子给做父亲的送女人,怎么开口?! 正好今日那女子过去的时候穿着一身飒爽劲装,云祁索性直接把人送给云瑶,再想别的办法提拔到太子身边,顺其自然。 陆汉秋叹道:“这有什么不好送的?只要说瞧太子殿下身边缺个贴心的人照看,所以送给太子一个嘘寒问暖的人,不就是了?” “而且没有武功的柔弱女子更容易让那个厌离放松警惕,您如今这么明显的搞一个武功高强的去。” “殿下真是……无端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厌离本就是高手。”云祁冷冷说道:“没有习过武的女子,和习过武假装不曾习武的,气息步伐都不一样,骗不过厌离的。” “况且我好端端地忽然给父亲送女人,难道不够惹人怀疑?” “呃……”陆汉秋摸摸鼻子,“好吧,有道理……那周王那边殿下打算怎么办?” “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主意。” * 接下去风平浪静了几日。 周王持续昏迷不醒,梁王的死讯也传遍京都。 他纵然罪大恶极,但到底是皇室尊亲,且对大秦有功在前。 因此,在宣武皇帝的默许之下,礼部主持给梁王下葬,只是没有举办大丧,一应规格也是从简。 谢昭昭在家中待了两日,又去东宫一趟,看望太子殿下。 太子在天牢受的伤稍微有点重,如今说话还哑着声音,但一直惦记公务,这几日都不曾懈怠。 今日本来处理完公务就有些疲乏,打算要休息了。 但听人说谢昭昭前来探病,当即让管事把人带了来。 “最近京中流言极多。”太子与谢昭昭寒暄了几句之后说道:“对云祁很有些恶意,说他心狠手辣,谋算皇叔……你怎么想的?” 谢昭昭垂眸说:“流言而已,谁若当真那是自寻烦恼了。” “你不信?” “是。”谢昭昭认真道:“云祁不是那种人。” 太子缓缓舒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阿祁这个孩子虽然偶尔有些冒失冲动,但绝不是流言编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