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望月楼后,谢昭昭没有歇息。 今晚谢威入宫去了。 这些年宣武皇帝看重谢家,只一些儿女之事,谢家又是被迫被卷入党派。 以宣武皇帝如今对父亲的信任程度,照理说不会有大罪,但京城这是非之地,必定是不能待了。 至于去往何处,就得看今晚父亲的表现。 谢威面对君王的分寸,谢昭昭并不太担心,去处应当不至于太差。 只是不等到确切的消息,她却是睡不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边的香桂都开始打哈欠了,谢昭昭却似是不见困意,依然靠着床柱翻看话本子。 今日看的是一本很新颖的。 名字叫《妻主别生气,夫郎给你按按腿》,这本书里面女人当政,男人要三从四德,角色颠倒。 不得不说这想法实在大胆的叫人震惊。 谢昭昭瞧着,觉得这夫郎实在是娘娘腔了些,像个孩子一直要哄他,真是心烦。 她看了没两页就把话本子丢在一旁。 其实她心里还很是惦记那本《病娇城主》,到现在居然都没出后续。 月上柳梢头,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响起来。 子时到了。 “爹爹还没回府吗?”谢昭昭问。 “外面没传消息来。”香桂说道:“想来还没回来。” 谢昭昭皱眉:“都这么晚了……宫门都落锁了,怎么没回来?” 难不成宫中出了什么变数? …… 皇宫御书房 谢威垂首立在正殿一旁。 楚南轩跪在大殿正中,几个奴仆打扮的人瑟瑟发抖地跪在楚南轩身后三步远处。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楚南轩,你真的叫朕失望透顶!” 龙椅之上,须发灰白的宣武皇帝声音疲惫而冷漠。 两个时辰之前,谢威入宫为谢星辰和楚南轩的流言,请治家不严,损害皇家颜面之罪。 谢威本是带了人证物证。 为了防止宣武皇帝震怒之下对谢家问罪太过,所以谢威带的人证,证词也自然是向着他。 他着实不知情。 对于楚南轩和谢星辰的事情,证人们也是点到即止。 即便如此,宣武皇帝都龙颜震怒。 就在这种时候,楚南轩竟然也入宫请罪,如此可谓撞到了宣武皇帝的气头上。 宣武皇帝一声令下,当面对质。 楚南轩也没想到谢威会在此处请罪,他本是不承认他和谢星辰的事情的,即便来请罪,也做好了准备,一切只推到有心人故意散播流言上去。 他只是受害者,但终归损害皇家颜面,所以打算以死谢罪。 结果在对质的过程中,人证受不住宣武皇帝的龙威,就将楚南轩和谢星辰的事情说漏了嘴。 如此,原本只是模棱两可,这下坐实了。 楚南轩这段时间接连受到打击,一怒之下没沉住气,竟说谢昭昭和云祁早有私情,故意合谋暗害他,人证物证都是假的。 这种污蔑谢威哪里能忍? 谢威怒从心中起,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直接把他和谢星辰几年奸情抖了个干净。 于是就成了如今这般场面。 楚南轩脸色惨白:“皇上,微臣真的是被冤枉的,微臣真的和谢星辰没有……没有私情,真的没有!” “住口!”宣武皇帝怒道:“你当朕是傻的不成,这些人字字句句,还有你和谢星辰定情信物,通过的信件,你还狡辩?” “你既求了和谢小七的赐婚,又暗地里和谢星辰不清不楚,还有那个……孩子!”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哗啦! 宣武皇帝桌案上那一堆物证,被他一挥而下,洒的满殿都是。 楚南轩浑身僵硬,无法辩驳。 “朕这些年念着你父亲鹏程将军对朕的救命之恩,对你多加提携,你却如此戏耍皇家,戏耍重臣,你该死!” 宣武皇帝沉声说:“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打入天牢!” “臣是冤枉的,皇上!”楚南轩大喊道:“臣真的是冤枉的,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啊!” 禁军将楚南轩带出去,那喊声逐渐越来越小。 谢威只等人一拖走,立时双膝跪地:“老臣该死,治家不严,又失察——” 宣武皇帝阴沉地看着谢威,“你还知道?” “老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