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冷着一张脸回到了怡兰苑时,谢星辰坐在小花厅里正在喝茶,瞧她表情也不见意外。 “大伯母没答应吧?她早就变了,大伯也变了,只有母亲看不懂,还以为大伯和大伯母是当初那样。” 窦氏气道:“真是白眼狼!你爹可是为救你大伯丢了性命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谢星辰说:“那我的妆奁怎么办,穿戴的东西娘也不打算给我准备了吗?如果那样,我不如一头撞死,免得嫁过去丢人。” “说的什么傻话!”窦氏连忙说道:“娘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会为你准备一切……咱们这些年攒下不少,明儿咱们娘俩就去挑!” “再到翡翠玉器街去买一些,但凡你喜欢的,娘都给你准备好了,当做嫁妆让你带过去!” 谢星辰听罢,总算神色和缓了一些,“还以为娘要都留给大哥呢。” “你大哥远在边关,这些他也用不了多少。” 窦氏握住谢星辰的手,“更何况,你过的好了,才能提携你大哥,到时候咱们也不必看大房和那妒妇脸色。” “不错。”谢星辰点点头,眼睛里面浮起一抹阴冷。 就算梁王现在不喜欢她,但她有孩子。 单这一点,就是梁王府其他侧妃比不上的。 那宁妃娘娘和周王看起来也很好说话的样子,若他们二人再帮衬自己,自己再努力争气些,是肯定可以位置稳固的。 不过,她走到今日,一切的一切都是楚南轩和谢昭昭害得。 这两个贱人!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她实在夜不能寐。 …… 第二日,窦氏带着谢星辰出去了一趟,先是去城西翡翠玉器街上,买了好多珠宝首饰,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在玉器店还遇到了有些贵族夫人,自然免不得一顿恭维贺喜。 梁王再怎么暴戾,那也是王。 而且是手握幽云十六州的藩王,实力不可小觑。 如今谢星辰等于要飞上枝头,多的是人巴结。 还有些夫人主动为她添妆,都是不俗的物件儿。 大包小包买了两马车,之后窦氏又带着谢星辰前往一处名叫墨宝斋的地方。 那儿专门卖文房四宝,平素门庭十分冷落。 窦氏和谢星辰也是左绕右绕,从后院的门进去的。 墨宝斋不远处的街角,红袖侧着身子盯了许久,那对母女才从墨宝斋出来。 此时已经天色灰黑,夜幕降临。 窦氏和谢星辰说说笑笑地坐上马车回凉国公府去了。 红袖又等了许久。 墨宝斋里的伙计装了三只大箱子,放在板车之上。 红袖跟着那三辆板车,眼看着车将东西送到了凉国公府,又进了怡兰苑。 红袖才回望月楼去。 谢昭昭今日扎铜人扎的认真,因此就错过了晚膳。 这会儿正捏了筷子进食,就听得院内有极轻的落地之声响起。 谢昭昭便放下筷子等着。 片刻,红袖走进来,“小姐,知道地方了。” “何处?” “墨宝斋。”红袖回道:“下午二房的人进去了一个多时辰吧,现在那边送了三只箱子过来,看着都很沉,文房四宝照理说不需要准备那么多,也没有那么沉才是。” 谢昭昭点点头,“那就晚上抽空去看一下,那箱子里是什么,然后让雷兴去墨宝斋也探一探,记着要小心,不要被人发觉。” “奴婢明白。” …… 次日,谢昭昭去陪于氏用早膳,于氏说起窦氏缠着谢威讨要妆奁,脸色很是难看,“她也真是不害臊。” “这么多年了,冲着自家你爹总能露出那种矫揉造作的撒娇神情来,丑态毕露还不自知。” “那爹爹不是每次都向着您吗?”谢昭昭笑道:“您就当看个戏了啊,别气着自己。” 于氏没好气道:“你爹哪是每次都向着我?不过是和稀泥罢了。” 谢昭昭说:“其实爹的想法也能理解,他是心中有愧,难免对这孤儿寡母的多些宽容……而且爹爹要应对外面的明枪暗箭。” “那些危险是我们无法感同身受的。”谢昭昭认真说道:“娘也便是知道爹爹的辛苦,所以这些年就算二房再怎么闹腾,只要不过火,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吗?” 于氏哼了一声,“我是懒得计较,谢家也不缺银钱,能花点银子叫那两个闭嘴,那我便花点银子,不想和她们纠缠。”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