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劣质军械藏在迎亲队伍的事情,你是一点没被冤枉。”谢昭昭轻轻问:“是吧?” “是,只是——” 楚南轩话音刚出,“啪”一下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来。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院子里的守卫,大厅门前的钟管家,进来奉茶的婢女,站在谢昭昭身旁的于氏全都僵成了石雕。 没有人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楚南轩一张俊脸被打的歪到了一边,脸颊之上出现五个极为刺目的手指印。 他惊怒到了极致。 楚南轩极其缓慢地回过头,那双原本氤氲着似水也一般柔情的眼睛,转瞬便凝结成了寒冰。 “谢昭昭。”楚南轩薄唇轻启:“你疯了?” “是你疯了。” 谢昭昭平静地说:“你知道沾染劣质军械是什么罪责,你却明知故犯,你是自己想死,还得拖上我们谢家一起落水。” “你还选了我们大婚的日子做障眼法……” 谢昭昭盯着楚南轩的眼睛发问:“大婚并非真心,处置那些劣质军械才是你那天迎亲的目的吧,楚将军?” 楚南轩愤怒至极。 他现在恨不得有一把刀,能活劈了谢昭昭。 但他却不能。 他忍着愤怒,沉着脸说:“我从未想过要牵扯谢家,还有这些军械也是逼不得已……事情与我没有多大干系,否则我也不可能离开天牢。” “那你倒是告诉我,谁让你逼不得已?” “不能说。”楚南轩实难让自己挂出半分笑脸应付这对母女。 他转向于氏,僵硬地说道:“于夫人,你和昭昭先回去吧,小侄身体还有些不适,稍微休息两日养好些,便亲自登门致歉。” 此时的于氏总算回过神来,僵硬地说了声“好”。 谢昭昭看都再未看楚南轩一眼,转身走的毫不留恋。 等到了马车上,于氏终于忍不住说道:“昭昭,你怎么……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他?南轩那孩子肯定是有苦衷的!” “况且这件事情,他自己吃了苦受了罪,也没牵连谢家。” “咱们是来看望他的,你——” “娘。”谢昭昭慢慢看向于氏,“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他是你儿子?你这样心疼他?” 于氏噎住。 谢昭昭又说:“他有没有苦衷我不知道,但他不碰劣质军械就不会下天牢,吃苦受罪也是活该。” “至于没有牵连到谢家,那是因为谢家确实无罪,也是爹爹反应机敏,还因皇上圣明。” “这并不是楚南轩的功劳,娘。” 于氏张了张嘴,再次无话可说。 “但若退一步,爹爹反应慢了,或者朝中有凉国公府仇敌蓄意构陷,或是皇上本就对谢家有不满,就只凭劣质军械这一条,谢家满门都不够斩。” 谢昭昭视线从于氏脸上转开:“楚南轩把我谢家架在猎油上烹烤,我打他一巴掌是轻的。” 于氏沉默半晌,“道理是这样的道理……” “娘,你可看到他刚才的眼神了?”谢昭昭扯了扯唇,“他很生气呢。” “平素他对你和爹爹最是孝顺恭敬,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好声好气的,这次竟然给您下逐客令。” 于氏说:“你打人家一巴掌,谁也好声好气不了。” 但心里也琢磨着方才楚南轩的反应。 楚南轩回头看谢昭昭,质问她是不是“疯了”的样子,还真是挺吓人的。 戾气很重。 于氏看着楚南轩长大,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眼神。 于氏皱眉思忖,难道是在天牢待了一个月,太压抑了,好性儿也给磨没了? 谢昭昭笑笑:“没准儿从来就不是个好声好气的,只是平素装的像,这次太愤怒装不出呢。” 于氏神色复杂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看来谢昭昭对楚南轩意见很大。 难道真的就因为那一场噩梦? …… 楚南轩等谢昭昭母女离开后,眼底神色立时阴冷无比。 “老奴吩咐人给少爷准备冰块,敷一敷很快就能消肿。” 钟管家咬牙说道:“这个谢昭昭吃错药了不成?少爷还没问她为什么和定西王沆瀣一气害您入天牢,她还倒打一耙!” 楚南轩沉着脸,“她好像变了。” “是啊,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外面都在说谢家七小姐转了性。”钟管家立即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