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解骜看蠢货的眼神落到云露身上,眼底的嘲讽不减。 “公司账上已经没有钱了,银行欠了几个亿,你要是真想替家里解决问题,就去说服沈肆投资,有他的投资,楼盘不开都行!” 云解骜给她找了个好路子,但是她能做到吗?想到沈肆那样冰冷的目光,云露就浑身发抖,她莫名嫉妒起了能靠近沈肆的所有人,最恨得就是云黎,她跟占着自己的位置一样。 叫人心生厌恶。 沈肆是属于她的,那五张黑卡和沈氏所有的财产,都该是她的。 云黎网购了一堆面具,防烟雾面具,几万块一个,从沈肆的账户走,她刷的嘎嘎快乐。 然而不等她乐够,云家就宣布今天晚上要开始募捐拍卖会,要来云家的所有贵宾,都奉献出一样东西,可轻可贵,话虽是这么说,拿便宜货,他们不把自己赶出去就不错了。 云家这种做法确实不厚道,不过参加宴会拉的一群贵太太在群里开始七嘴八舌,说这回云家会把真正的宝贝拿出来拍卖,她们想留下来,看看宝贝。 人的好奇心是很离谱的,就比如现在,云黎不情不愿的拿出在脖子上没挂够的项链,递给侍者,侍者眼睛都直了,盯着那完整的卡罗蒂亚宝石,甚至它价值不菲,但云黎毫不在乎。 因为东西都是沈肆的。 而且钻石什么的,无非就是一块石头,石头的话。 也要三千万。 真败家男人。她暗自骂了几声沈肆,开始和小姐妹打通讯,白从枝穿着柔软料子的家居服,坐在落地窗前,她手里盘着一串珠链,珠链通体翠绿,种水又透又亮,接着她直接递给侍者,说,“这次拍卖会真的是募捐吗?” 以往不是没有贵族豪门做过这种小伎俩,为了博取同情,开始募捐,明面上捐给灾区,实际上是……中饱私囊,这些钱全到了他们自己肚子里,白从枝很厌恶这种做法,她每次都要看到对方的保证书才行。 然而云家开始各种打皮球,遮遮掩掩道,“云氏是大企业,犯不着骗人。” 白从枝沉默,上一个这样做的家族,比云家还要家大业大。 她接了云黎的通讯,言说道,“我刚刚把沈则衍给我的订婚礼物,卖出去了。”她语气格外平静,仿佛订婚礼物,跟垃圾一样,已经丢出去了。 “你就这么讨厌他?”云黎颇为意外,“我看沈则衍还是很在意你的。” “我已经要订婚了,小黎,不要提别人,好吗?”白从枝头疼道。 这几天家里人爷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其中大舅大舅母最多,她建议白从枝不要任性,选沈家,沈家更加家大业大,沈则衍是心,但对家里帮助也更多。 她捏着全部财产,本来婚姻是由着她的,现在也由不得她了。 白从枝直接挂断电话,并且在家族群里宣布和元辰泽订婚,搞的家里人怨气颇多,他们都等着攀附沈家,结果是元家,虽然大差不差,但元家的生意都在晋城外面,又不是在晋城本地,唯一的小儿子开的还是娱乐公司。 自然帮助就少了。 白从枝难得强硬一回,可她知道,这是最后一回。 反抗家里,无非是大舅和她父母签订过合约,要是她出事,大舅和大舅母不会得到任何财产,财产会捐献出去。 相反要是她能平安结婚,会分出白家嫡系一半的财产以及公司都留给大舅一家。 父母铺垫了这么多,白从枝顿时一脸愁容。 “枝枝,其实你……也不是很想和元家联姻。”云黎低声说,“元少是个心大萝卜,你在他的身边会很自由,但不能离婚,失去元家和白家的庇佑,你会很艰难。” “过这样的日子你不会快乐的。” 云黎记得,五年前,总局为了让每一个回收者持证上岗,合法合理,把她遣送去读大学,她遇到白从枝时,她还是一个不爱说话,特别文静的女大学生,家里人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大家闺秀,在外人眼中,端端正正,几乎满分的大家闺秀。 听上去还挺不错的,毕竟物质保障,生活保障她从来不缺。 白从枝学的是金融,家里人希望她继承公司,所以给她安排了最好的学校和老师。 她总说画画是不被允许的,但她还是偷偷画,画的是向日葵,自由鸟,她的画炙热温暖,和她平静如水的外表不一样,实则上白从枝,是一个很不愿意将就的人。 她越冷静,说明越反抗,越讨厌这样的生活,这样强迫自己将自己嫁出去。 “我……”白从枝嘴唇翕动着,“我不能那么自私。” “伯父伯母不会这样的,对吗?” 轻柔的声音响起,白从枝眼角坠下几颗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