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凌面带微笑的答道，“因为掌柜支持我做实验，而三叶萤兰价格不菲。” 查掌柜思索了下说道，“这瓶香料所用材料都来自人族，而我店内没有现货，想要量产我必须寻时间去趟灵域，但和魔域接壤的灵域市场货源不齐全，我不知道能否将所需材料配齐。” 配置这款香料的时候千凌便已想到，听掌管说完便道，“原料由我来出，所得灵石我只要三成，剩下的就当资助掌管收购三叶萤兰。” “这...”查掌柜完全没想到千凌会要的如此少，“这样你不是亏了？” 千凌笑着摇头，“不如我们先商定好，一旦三叶萤兰香露再提纯成功，我能得到多少利益？” 查掌柜的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看看手中香料和案几上的图纸，闭了闭双眼将内心的焦躁按压下，“你有信心是好的，但不要想的太容易，成功皆大欢喜，但失败的结果可能非常严重。” 千凌收敛笑容面容严肃的点着头道，“我明白。”然后话音一转又说，“从现在起，我希望能成为查掌柜的伙伴和战友，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共进退。” 查掌柜没想到千凌会如此说，一个半魔为何会有如此底气和信心？而且她眼神坚定自信，丝毫没有对魔族的畏惧，反倒他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有些慌乱，可这种现象却让他当初做决定的那种决绝的必死之心淡化，更多的是希望。 查掌柜将千凌所绘图纸小心收起来，他没有急着去找锻造师，再提纯三叶萤兰香露这个决定太大，卜粟这个徒弟现在是他唯一亲人，他必须要和卜粟好好谈谈。 卜粟诧异的接过师父手中玉瓶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眉头便拧在一起，这个香料是他从未闻过的气味，所用的材料也没有他所熟悉的，“师父，这是哪里来的香料？”他内心有些恐惧，生怕师父说出他不愿听到的答案。 查掌柜自然看穿卜粟心思，这个徒弟太像年轻的自己，当初收徒不就是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从前的影子吗？ “千荣调配的，”查掌柜知道，不伤的深不伤的重，卜粟只会自欺欺人不愿醒来，“材料都是由她提供，以后店铺会再增加这种香料的出售。” “她...她能有多少材料？”卜粟在做最后的挣扎，“如果需求量大，她的材料跟不上怎么办？” 查掌柜没有回答卜粟的问题，将香料玉瓶放在一旁，拍拍身旁的位置让卜粟坐下，问道，“卜粟，你有梦想吗？” “梦想？”卜粟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懵住，想了半天才答道，“我想成为魔族最好的调香师。” “嗯，”查掌柜赞许的点头道，“不错，师父年轻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梦想，但后来梦没醒却陷入梦魇，直到今天...”他顿了顿看着卜粟面露笑容继续说道，“今天师父从梦魇中走出来，又有了新的梦想。” 卜粟愣了愣，然后露出欣喜，“恭喜师父。” “你不问问我年轻的梦想和现在的梦想吗？”查掌柜微笑着问道。 “师父...”卜粟疑惑的看着查掌柜，他觉得师父今天有些不对劲。 “我给你讲讲我年轻的事，”查掌柜站起身在房内踱着步子，“我出生调香世家，父母都是调香师，他们再世的时候香料铺的生意中规中矩，可我一心想成为最出色的调香师。” 查掌柜露出怀念的表情，“那时我有个想法，三叶萤兰是修炼神魂所必须的香料，底香如何变换，唯有萤兰的香露不变，”他说着扭头盯着卜粟问道，“如果萤兰的香露变得与众不同呢？” “这怎么可能？”卜粟想也未想的跳起来答道。 “对，”查掌柜点着头道，“当时所有人都是这怎么可能，包括我的父母，但我就是不信，一心想将萤兰的香露再提纯。” “最后呢？”卜粟焦急的问道。 “最后？”查掌柜嗤笑一声，然后摊开双手在卜粟面前转了一圈答道，“你看师父现在的样子，再看我们店铺的位置和生意，你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吗？” 卜粟抿抿嘴低头不语。 查掌柜低笑几声又说，“我当时耗光了家中所有积蓄但依旧不认输，直到最后父母接连离世，店铺生意冷淡不得不搬到这片小的可怜的土地上，我才不甘心的认输放弃。” 卜粟咬着嘴唇沉默片刻低声问道，“那今日师父遇到了何事？” 查掌柜一扫满面萧条，走回座位盘膝坐下，身板挺得笔直，昂首挺胸的说道，“今日我决定再此提纯三叶萤兰的香露。” “师父你疯了？”卜粟忍不住吼道。 查掌柜笑着摆摆手，“别急，你听说我，”然后拍拍身边让卜粟也坐下，“千荣生母是个人族，当初答应带她来地上时我并未多想，但从她一次次的表现来看，她的人族母亲必定非常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