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空棺,假称自己死了,将皇帝和世子爷打发走。” “实则已经逃离松江,隐姓埋名,以此金蝉脱壳?” “肯定是这样!” 陆远笃定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这个吴康,够果然狡猾。 差一点,便真被他给忽悠过去了。 陆远不紧不慢走上前,面无表情道,“吴公子,你先起来。” “你既然说,是我的人打死了吴康。” “那你打算,如何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莫非,要让本世子为吴康偿命?” 面对气势逼人的陆远,吴明达没有丝毫怯场。 仍然满脸悲戚,苦涩道,“下官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断不敢治世子爷的罪。” “只求世子爷,能将那几个行凶作恶的家奴交出来。” “让皇爷将他们审判定罪,斩首示众,以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合理。” 陆远饶有兴味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永乐帝。 “皇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若真是孙儿的家奴行凶杀人,孙儿绝不会包庇护短。” “但是——” 陆远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向面前的棺木。 “若是吴康没有被打死,又该当如何呢?” “好办!” 永乐帝也明白了陆远此话之意,冷笑道,“袁真,欺君之罪,该如何惩处?” 袁真朗声道:“斩立决!” 这三个字一出,吴明达虽然仍面不改色。 但其他官员,明显都浑身一颤,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捕捉到这些细节之后,陆远心中便更有底气。 “吴公子,听到皇爷的话了吗?” “请你打开棺木,让皇爷亲眼验证。” “这怎么行?” 吴明达面露悲愤之色,“死者为大,世子爷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我父亲生前兢兢业业治理松江,却被一群恶奴打得横死街头,已经是天怒人怨。” “世子爷又怎忍心擅开棺木,搅扰家父的长眠?” 陆远暗暗冷笑,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个吴明达,和自己年纪相当,但心计也相当不凡。 “吴公子,你说我的家奴打死吴康,但我说没有。” 陆远淡淡道:“除了开棺验尸外,也没有其他方法了吧?” 吴明达缄默片刻,咬了咬牙:“好!” “世子爷,你可以开棺。” “开棺之后,又当如何?” “好办。” 陆远耸耸肩,自信道,“若棺木中,真是吴康的尸首,也无需去找那些家奴,本世子为他偿命。” “若是棺木中,不是吴康的尸首,吴公子当如何?” 吴明达毫不犹豫,沉声道,“以欺君之罪,砍臣头颅!” 见这小子的态度,竟然比自己还自信,陆远心中有些狐疑。 难道,是自己分析错了? 正当他迟疑不定之际,耳边传来柳凝露的声音。 “世子爷,我方才已经神识出窍查看过了。” “这棺木中,确实有一具尸体。” 陆远顿时嘴角微微一抽,额头冒出丝丝细密冷汗。 坏了,话说得太满了。 难不成,这吴康真的那么有骨气,得知自己和皇爷要来,直接自行了断了? 现在的处境,就有些尴尬。 虽说皇爷,肯定舍不得真的置自己于死地。 但当着众人的面食言而肥,也徒损自己堂堂世子爷的威严啊。 “那个,吴公子。” 陆远咳嗽一声,淡淡道,“你刚刚说得对,人死为大。” “既然令尊已经死了,我看就没有开棺搅扰的必要了。” 吴明达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笑意。 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看来传说中聪明绝顶的世子爷,也不过如此啊。 刚刚你咄咄逼人,我便伪装得步步退让。 现在你察觉到不对劲,想要全身而退,可没那么容易! “不,这棺,一定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