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康满脸心急如焚,急得不知所措之际。 一名青年,突然从门外走进府中。 “父亲,无需着急。” 这名青年面容清秀,皮肤白净,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狡黠的精光,如同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令人与之说话都会感到阵阵寒意。 他便是吴康的独苗儿子,名为吴明达。 同时,也是松江府的九品师爷。 吴康遇上各种事情,几乎都只和自己的儿子商量。 “明达,你不知道!” 吴康急切道,“皇帝此次捕捉到了风声,已经处死了江北布政司的郭才。” “现如今跨过三个府,直奔我松江府而来,绝对是来者不善!” “那又如何?” 吴明达轻摇折扇,自信笑道,“皇帝固然是存心刁难父亲,甚至为了取父亲的命而来。” “那难道我们,就不能主动出击吗?” “出动出击?” 吴康微微怔了怔,瞬间满脸苦逼,“明达,你好胡涂啊。” “皇帝又不是孤身前来,而是带着大量的禁军和擎苍卫护驾。” “还有袁真和展鸿,都是能以一当百的强者。” “咱们松江府的官兵,孱弱得就像绵羊一般,如何是这些大内高手的对手?” “郭才在扬州府,正是因为意图刺杀皇帝,才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啊!” 吴明达仍然从容不迫,和火急火燎的吴康形成鲜明对比。 “父亲,你误会了。” “陛下乃九五之尊,对皇帝出手,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但是,要动皇帝身边的人,就未必有这么难了。” “哦?” 吴康两眼一亮,“明达,你的意思是?” “据儿打探的情报,皇帝此次南巡两江,皆是因为汉王世子陆远从中撺掇。” “之所以在扬州府抓住了郭才的把柄,也是这个陆远所为。” “父亲,何不与他斗一斗法?” “与世子爷斗法?” 吴康仍然略显沮丧,苦着脸道,“那也难啊。” “我早就听说,这个世子爷年纪轻轻便智谋过人,深得陛下的赏识。” “若是咱们动了他,陛下也不会轻饶我们的。” “父亲你误会了,孩儿并不是说要害他陆远的性命。” 吴明达神秘一笑,“既然他陆远智谋过人,咱们便和他斗一斗心计。” “不过,需要找那位帮忙才行……” …… 松江府距离扬州府,跨越三府之地,足足八百里之遥。 按照惯例,需要三四天才能达到。 但是此时此刻,永乐帝内心怀揣着盛怒,根本无心游山玩水。 直接率领着陆远等人日夜赶路,次日傍晚便抵达松江府。 到了松江府,离城门还要二里多地,便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 永乐帝皱了皱眉,沉声道,“袁真,到前面去打探一下。” “是。”袁真一勒缰绳,跃马向前。 过了三五分钟左右,便折道返回,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陛下,一大群松江官员,正身披缟素跪在城门外。” “门口摆着一口棺材,应该是知府吴康死了。” “吴康死了?” 永乐帝微微怔了怔,疑惑地看向身旁的陆远。 陆远同样面露疑惑,眯着眼睛陷入深思。 他的第一反应是,李贯等人担心吴康会走漏更多的风声,所以暗中派人灭了吴康。 但是转念一想,若真是李贯杀人灭口,肯定会做得不留痕迹,又怎会允许官员们大张旗鼓地哭丧? 那么……是吴康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 也不大可能。 吴康这种人,自私自利到了极点,为了苟活性命,连亲爹娘都可以出卖。 说难听的,他没有自杀的勇气。 思忖片刻后,陆远便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这个吴康,定然是在耍花招。 “皇爷,咱们不妨前去看看。” 陆远淡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