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冷锐的魏峥。 “奴婢后来得知,此女用磁石炼制了一对护膝给老夫人,想到此前诡异之处,奴婢心下不安,深怕此女使用邪术,加害老夫人,这才来禀报。” 一说完,就给魏峥磕头,“奴婢知道,奴婢与此女有过节,说出的话,侯爷未必会信,只是事关老夫人,奴婢不敢不来禀报。” 甄婉等她撇清关系,表完衷心,才看向魏峥,“若是邪术有用,那这天下也就不需要将军了,人人只需在这房中,天天骂敌军,就能天下一统了。” 魏峥一挑长眉,“如此说来,你确实打坐一夜?” 甄婉胸口一窒,目光仍注视着他,“是。” 不防她真的承认了,方嬷嬷也抬头来看,而吴妈两个可吓坏了。 本朝皇帝,便是因为上一届太子行巫蛊之术,才成为黑马,后为最终赢家。 这巫蛊之术,早就成为北齐禁忌……这下可如何是好? 甄婉目光端正,“佛说,石头也是有生命的,只是我们智慧低下,无法看破。方嬷嬷不信佛,自然不会信,而妾深信,更信世间流传的山神之说,便吟诵经文,与之超度,希望它结束旅程,另有奇缘。” 在冷面煞神眼皮子底下扯谎,甄婉还是很佩服自己的,但没办法,这可是她真解释不通的。 她是想不承认,可也怕,这疯婆子,会带人窥探。 魏峥眉宇凝结,脸上冷若寒霜。 甄婉一看便知,他定在揣度她的用心。 她可以说是诵经念佛,但也可以是咒骂,毕竟谁也看不透人心。 “妾百口莫辩,愿带发修行,一世不入红尘,以此自证清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魏峥,连这等话也信,可见失心疯。 她要是想害魏老夫人,只不出手,就完全置身事外了。 哪里还用得着,这般苦心造诣的费气运提炼石墨烯。 不过,这府中确实不能呆了,她先找个借口躲了他的剑锋,等机缘合适了,就说下山化缘,然后再去渤海国。 在甄婉心里已经认定,这魏峥是个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狠辣之人,生怕他不听她辩解,收了她小命。 而魏峥听了此话,目光里的黑云,又浓郁了许多,紧抿着唇,冷看笔直跪着的甄婉。 认为她是以退为进,故意让他卸下防备。 而方嬷嬷听魏峥不开口,立刻从怀中取出一物,“奴婢当时不知婉娘在做什么,却觉得可疑,就藏下了一块石头。” 甄婉缓缓提了口气,转目一看,果然是石墨原石。 一旁有些焦急的韩让,立刻接了过去,“不过一块石头,难道还真能害人?” 方嬷嬷自知道甄婉治好了方殊,这韩让必会找借口让甄婉脱罪,而她想利用的,不过是魏峥对甄婉的戒心。 当下就道:“魏老夫人,想要婉娘也给侯爷做一对护膝,婉娘却借口推脱石头不够,奴婢分明见还有剩。 想来是怕侯爷发现什么,才不敢放到侯爷面前。 奴婢听说,护膝是用此物做的,更是起疑。 便日夜在灶堂里烧制,但这么多天过去,却根本没有融化,哪里又能做得那么绵软的东西,这里必定有鬼。” 听到此,甄婉是真忍不住笑了,“嬷嬷认为有异,却不当面拆穿,如今一句有鬼,就让甄婉百口莫辩,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哼,她是想利用侯爷的孝心,来掀翻府里人对你的偏爱。” 就在这时,魏老夫人抚着林嬷嬷的手,走了过来。 魏峥赶忙迎了上去,“母亲怎么来了?” 说着,冷厉的目光,已经扫向老夫人周围的人。 魏老夫人不理他,“我在厨前忙乎给侯爷接风,你个不安好心的老瓮婆,这时候来煞风景。” 说完,也不管那方嬷嬷欲要辩解的话,让林嬷嬷去把甄婉扶起来。 甄婉真没想到,老夫人会为她出面,本还忐忑的心,忽而就定了。 就着林嬷嬷的手,慢慢站起身,给魏老夫人行了一礼。 魏老夫人看她小脸发白,就瞪了一眼魏峥,“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要信,却反倒不信亲娘的话?” 就把魏峥说得脸上一僵。 他还从没被母亲这般严厉地嗔斥过。 看到他低头,魏老夫人才接着往下说,“若她真会什么邪术,何必被樊家老妇罚跪三年佛堂,跪的膝盖疼痛难忍,也不给请大夫,只能自医?” 她目光狠狠瞪向面如菜色的方嬷嬷,“她若想害我,只需不伸头,我这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