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恐怖的。 积压了数十年的怨气瞬间爆发,杨朝东一边骂一边拿刀捅刺回鹘将领,短短几息时间刺了二十七刀。 直到刀被回鹘将领的肋骨卡住,气喘吁吁的杨朝东才罢了手。 回鹘将领的腹部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 “啊……杀人了!” “呸,闭嘴!”杨朝东还不解气,拔出自己腰间的小匕首又拼命的戳了十几下,这才停手。 他的小妾被疯狂的杨朝东吓的花容失色,生怕杨朝东不讲道理地朝自己来两刀。 他小妾娇滴滴道:“虽然他弄我,但是我满脑子都想得是你!” 杨朝东气喘吁吁地盯着小妾看了许久,两眼无神地丢下匕首,缓缓闭上眼睛道:“老子没退路了,想当一个汉献帝都没得当了!” 随即那双死鱼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神中的颓废懦弱之情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盯上猎物的野狼一般的眼神。 “来人,抬我爹的箱子来!” 片刻之后杨朝东身着一身满是岁月痕迹的明光铠,那俩护心镜上刀痕依旧,而且由于岁月久远,那铜制的护心镜敷上了一层青色的铜锈。 裴长安跟在杨朝东身后,心潮澎湃地举着一面破损严重泛黄的大唐战旗。 他们来到了城楼上,杨朝东看着飘荡着的回鹘旗帜拿起弓箭,搭上一支月牙箭。 吸气,瞄准! 在一众将士的围观下,果断射出。 不出意料。 果然没中! 杨朝东连射三箭,最后只好下令扯下回鹘旗子,挂上了大唐的战旗。 杨朝东看着缓缓升起的大唐战旗小声道:“爹,孩儿还是要走你的老路了!” ----------------- 沙州城内,病入膏肓的张谦逸看着自己只有十岁的小儿子张议潮,还有身后的沙州各大家族的代表。 张谦逸吃力地道:“咱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 “议潮年龄还小,但是他可以担起这个担子……咳咳咳!” 张谦逸剧烈地咳嗽着,他的脸上泛着青色,一看都是中毒之兆。 只是吐蕃人太过狡猾,即便如今得知中毒,也无力回天了。 “我等定会尽心辅佐少都督!” 众人齐声高呼道。 面无表情的张谦逸看着一众大人默不作声,但是张谦逸知道他们心中的小九九。 如果起事失败,自己张家就是背锅侠,到时候满门上下都逃不掉。 如果起事成功,日后他们便可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有拥护之功,而张议潮只是个十岁孩子,功劳自然就是其他人的了。 “唉……”张谦逸有些失望地闭上眼睛。 终究还是有人要挑起大梁。 “议潮你过来!”张谦逸将张议潮喊到跟前,小声说道:“爹惨遭吐蕃人毒手,已经无力回天了。 红色狼烟起,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得手,你优势不决,可找这些叔叔伯伯一起商议,实在拿不下主意就去寺里找你吴叔叔。” “咳咳咳……你吴叔叔一人可抵五万大军!” 年幼的张议潮看着他父亲虚弱的样子,强忍着心中悲愤,大声答应道:“孩儿谨记!” “拿大唐战旗来,阿爷怕是等不到太子殿下了……我死后,不用棺材就用这面旗裹着我。” 张谦逸吃力道:“当了一辈子的吐蕃大都督,好想做一个大唐百姓,回长安万年县老家祭祖……” 一代沙州大都督张谦逸攥着怀中的大唐战旗,双眼逐渐失去了生机,没了气息。 他至死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哇……” 大堂内顿时哭声一片。 张议潮却没有哭,他擦擦眼泪大吼道:“不要哭了,咱们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不管怎样,我是名义上的少都督,所以我宣布咱们沙州军以后就叫归义军!” 十岁的张议潮虽然还挂着泪痕,但是眼神坚定。 他看着远方大声道:“我们的目标不止是沙州!” 其他家族的代表看着少年老成的张议潮一愣,感受到了他的热血澎湃。 “喏!” 众人对着眼前少年大声道。 也就同一天,沙州境内所有城池都积极备战,准备坚壁清野,固守待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