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没悬念战斗。 一方是热血澎湃,有着大唐战旗加持,不自觉年轻了二十岁的西州老兵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直叫。 一方是疲惫不堪,口干舌燥的骄兵吐蕃黑骑。 吐蕃黑骑他们为了追击李宁连续奔袭,一日之内在西州境内折返近两百里,还接连数次战斗,早就疲惫不堪,处于极限状态。 之前他们连番攻城的目的是引诱西州军出烽燧堡。 结果连接诱敌数次,这些西州二线老家伙都没敢出烽燧反冲击。 所以他们都以为西州军被吓破了,不敢出烽燧了。 所以尽管论恐热安排了暗哨,但是架不住疲倦来袭,那位哨兵心怀侥幸,坐着睡着了。 此消彼长之下,这将是一场一边倒的胜利。 几乎倾巢而出的游骑哨骑兵共计七十余人。 他们呈偃月阵悄悄地将还有百余人的吐蕃黑骑的营地三面围住。 这是李宁力排众议坚持的围三缺一,给敌人一个逃跑的希望,而不是让黑骑困兽犹斗。 “让我先来!” 月牙一端的李宁冷冷地看着百步之外坐在沙丘之上没有动静的哨兵催动了战马,他要亲手为张议清他们报仇。 卢十四紧随其后。 战马奔腾的声音将入睡的吐蕃黑骑震醒来的时候西州军已经杀到了跟前。 “死!” 李宁在距离那名哨兵不到五步时掷出了长枪,将他钉在了地上。 那名吐蕃黑骑很后悔睡的那么死,在李宁接近十步的时候才醒来,没等他起身就被长枪钉了个透心凉。 “殿下,跟着我……仔细看我动作。” 卢十四在李宁一击得手之后超过李宁杀在最前面,一马当先最先冲入敌阵。 他的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打残一个就冲向下一个吐蕃黑骑。 李宁紧随其后,收割着被卢十四打的半残的吐蕃黑骑。 这叫刷人头。 而月牙另一端则是年轻气盛的裴长安。 他则死死盯着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的论恐热一路追杀。 论行军布阵,裴长安不如论恐热。 论单挑,此时疲惫不堪的论恐热不是裴长安的对手,只能狼狈逃窜以避锋芒。 论恐热本想孤注一掷集合所有士卒击杀跟在那个最勇猛壮汉身后捡人头正起劲的李宁。 但是憋了一肚子气的裴长安那杆槊如影相随,不给他下命令的机会。 其实就算他下达了命令,也白搭。 因为如同猛虎下山的西州游骑哨发了狂一般将黑骑一分为二,集中优势兵力全力攻击其中一部,同时缠住另一部以防支援。 李宁带来的黑科技没用上,倒是卢十四捡回来的张议清他们的连发弓箭在这些老兵手里发挥出极大的杀伤力。 西州游骑哨奇迹般地将体力透支了的黑骑打的抱头鼠窜。 不能抱团的黑骑再厉害,落了单也就成为了西州兵的练手的靶子。 众人一路追击到西州与沙洲边境才停止。 逃出生天的论恐热回头看着被一众西州老兵护卫在正中间身着黄金甲的李宁,然后又看到李宁身后的那杆旗。 他脸色一变,满脸铁青。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拦住。 那杆旗终究立了起来。 难怪西州这些中老年人组成的二线骑兵疯了一般,不要命地杀来。 比起之前战斗,西州军这一次的意志顽强了很多。 以至于刚开始被杀的晕头转向的时候,论恐热一度以为是唐军来了。 就算看清袭来的是西州二线老兵,黑骑也没能逆转形势。 原本西州这些大唐遗民还有本地人组成的骑兵的战斗力论恐热压根不放在眼里。 如今不一样了。 他们的魂来了。 而李宁就是他们的灵魂所在。 此时论恐热身边只剩八十多极度疲惫的黑骑,已经无力再战。 相当一部分留在大沙海道上的黑骑甚至没上马就被突袭而来的西州军砍翻。 论恐热的心在滴血。 他对麾下这支黑骑倾注了很多心血。 包括失散的兄弟,如今带来的两百人折损近过。 尽管他们这支黑骑以极其疲惫的状态沿途前后消灭了超过三百多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