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广明帝心里还是念着自己的。
那郝医师把了脉,之后又查看了一下池贵妃平日里所用,就在看到一个凝膏的时候脸色一变。
镇国公夫人很快发现了异常,问道:“可是这凝膏有问题?”
高恭在旁笑道:“郝医师你倒是说啊,都等着着急呢。”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药膏应当是用不少珍贵药材熬制而成,用此膏可让人容色长留,草民原来只听说过宫廷驻颜方子不少,今日得见才发现如此精妙,果然名不虚传。”郝医师赶紧道。
旁边的池昭仪听后笑呵呵地道:“这可是陛下特地让内廷司制的,是前朝留下来的方子,自然是好的。”
之后就一切如常,最后郝医师道:“娘娘的身子并无任何不妥,这女子怀孕之事除了身体问题外,还要看天时地利,娘娘要放平心态,有时越是心急反倒会不利子嗣。”
最后郝医师开了一个进补的方子,池昭仪既高兴自己身体没问题又难过,她难道是真的时运不济,没有怀孩子的命吗?
“既是如此,娘娘和夫人可安心,陛下也可安心了。”高恭笑呵呵地道。
旁边的镇国公夫人看了看高恭,又看了看郝医师,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但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之后高恭又亲自送镇国公夫人出去,才回广明帝身边复命。
“镇国公夫人见到昭仪就直言昭仪受苦了,又说自己和镇国公没有护住昭仪。”
高恭瞥了一眼广明帝脸色变得铁青,连忙又从袖子里将镇国公夫人给自己所有的银票都递给了广明帝。
“这是给你的封口费?”
广明帝接过后数了数,嗤笑道:“镇国公真是有钱啊,只打赏你就用了三千两银票。”
高恭道:“奴婢听闻但凡在外掌兵的将军家里就没有不富庶的,据说镇国公当年拿下几个小国所获得的财宝一半进贡给了朝廷,另一半给拉到了池家。”
说完后高恭又叩首道:“奴婢妄言,还请陛下恕罪。”
“这是满朝都知道的事情,哪里算是妄言?”广明帝摆摆手让高恭起来,“你能不为镇国公府钱财所动,将这银子交给朕,足见你的忠心。”
“奴婢的主子只有陛下,只要陛下有命,奴婢定然粉身碎骨相报。”高恭道。
广明帝点点头:“不为钱财所动这点很好,张鸣怀样样都好,就是贪财,你这点不像他,很好。”他可不希望这人也和张鸣怀一样贪财,葬送了自己,如张鸣怀高恭这样有能力又好用的心腹,并不好培养,他身边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而已,如今就只剩下一个了。
之后高恭又将郝医师的话,以及自己如何警告对方的说了一遍,最后又说了郝医师对池昭仪的诊断,这才让广明帝放心。
“你觉得他可会将真话告诉镇国公?可还会反水?”广明帝对着高恭问道。
高恭想了想道:“怕是不会,这等有名的医师最要的就是脸面,绝对不会一会儿一个说辞,砸了自己的招牌,再说奴婢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他总得要自己的小命吧。”
广明帝点了点头,眼中依旧晦暗不明。
“如若这两日这人就从镇国公府离开,那就说明他无事,如若没有……”那只能说明他泄露了池昭仪的身体情况。
高恭道:“如若他没有离开又该怎么办?”
“那就让人将此事推向正阳宫。”广明帝说道,又对着高恭问道:“那医师可知道你的身份?”
“奴婢是隔着屏风和他说话的,他认不出来奴婢。”高明赶紧道。
“那就好。”广明帝点点头。
高恭又问道:“那若是他这两日就离开京城呢?”
“等他回乡的时候,怕是会遇到流寇丧命,你说对吧?”广明帝对着高恭问道。
高恭立刻应道:“如今山匪猖獗,行路的人更是经常丧命,这也在情理之中。”
“去安排吧。”广明帝道。
高恭应是。
另一边,那郝医师回去后,就要立刻从镇国公府请辞,但是却被镇国公夫人拦了下来。
她对着镇国公说了今日的情况,镇国公眼睛瞬间瞪大了些,然后让人将郝医师压过来。
“娘娘的身子到底有没有问题?”镇国公一拍桌子,连年征战的煞气立刻显了出来,脸上那道疤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狰狞。
郝医师身子一颤,摇头道:“娘娘的身子没问题。”
镇国公怒道:“你别忘了你一家的小命都赚在我手里,你想要全家给你陪葬不成?”
郝医师这下才是真的吓疯了,他不过是一个医师,为何要卷入这种权力的漩涡中?
他有些后悔入京了,可话又说回来,他入不入京,根本就不是他能左右的,那天他是被镇国公府的门客和兵士架到马车上来京的。
他的命和家人的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