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联合起来,到时候咱们就更不用兴修水利了。”
乔微冷笑道:“有些人就是在地方当权霸道惯了,都忘了这天下是我大周的天下,这齐县是我大周的土地,不是他们可以随意侵占的!”
“传我的命令,让人从即日起开始重新丈量土地,清缴赋税,若有不从者,就直接下狱。”
听到乔微冰冷的传令,樊遵也知道了乔微的决心,只是他依旧不是很认同。
“您不清楚当地豪族对治理地方的重要性,他们能够帮助官府维持地方治安,如此一来咱们齐县恐怕无法安定。”樊遵真的是怕乔微乱来。
“您不知道在您之前就有知县拿当地的豪族开刀,结果当年的税收都没收上来。”樊遵对着乔微劝道:“我怕您到头来没收上来这些豪族大姓偷掉的税,到时候连原本每年能收上来的税收都收不到,到时候我们更没法修建北城门。”
乔微倒是没有生气,转头笑着问道:“那樊县丞的意思呢?”
“下官的意思自然是能好好说就好好说,咱们该坐下来和这些乡绅好好商量,若是能商量好,岂不是皆大欢喜?”樊遵见乔微肯听自己的意见,言辞恳切地说道。
“好,那我便在这历水陂旁最大的酒楼上摆上一席,请齐县的豪富大姓们都来喝一杯酒,你觉得如何?”乔微笑得依旧温润,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若是钟涵和太女在此,肯定能看出乔微又在算计什么。
只是樊遵对乔微的了解不深,闻言还真的以为自己劝动了乔微,很是高兴地应好。
“我初来齐县,对齐县的情况还不了解,请帖的事情就劳烦樊县丞帮我了。”乔微又对着樊遵说道。
樊遵连忙应好,这些不过是小事,只要乔微能够愿意妥善处理此事,不直接上来就和齐县的乡绅对上就好。
即便有乔微所说的宴请,但乔微依旧让人丈量历水陂周围的土地,甚至除了历水陂,就连齐县其他地方的土地都借用修筑水利的名头重新丈量。
这段时间乔微也没有闲下来,而是开始授课,授课的对象就是樊遵给她找来的那些算学的学生再加一个苏佺。
“在京之时,我曾在崇文馆编纂书籍,也拜访过一些算学大家,著有《测量法义》一书,此书公分三卷,其中首卷是用料明勾股测量之意。”乔微说道:“水平匠除了要会测量算学外,更要精研其他测量之法,这样才能有利于水利之学。”
“自今日起,我便教授诸位测量之义。”
下面的学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幸得到知县大人亲自授课,更重要的是乔微除了是知县外,更是如今名动天下的学者。算学历来被称为杂学,不被世人重视,他们今日能在乔微跟前上课,即便他们学得不是四书五经,说出去也极长脸面。
此时心中最复杂的是苏佺,他这些日子跟在乔微身后学了不少东西,比他跟在祖父身边学得东西多太多,他也不知道是自己之前不用心,还是祖父在水准测量上的学识无法和乔微比较,总之他越接触这些越觉得十分深奥。
可是这些知识再深奥,他依旧还是想要通过科举入仕,他的内心只有科举。
如果说乔微今日是在给他讲圣人之学,他坐在此处都会觉得三生有幸,可是乔微讲得偏偏是他之前最看不起的东西,他既不想放过听乔微授课的机会,又不想听这些无用之学,内心饱受煎熬。
乔微才不会理会苏佺,她在专心授课。
“首造器,器即《周髀》所谓矩也。次论景,景有倒正即《周髀》所谓仰矩、覆矩、卧矩也。次设问十五题,以明测望高深广远之法,即《周髀》所谓知高、知远、知深也……”
“待尔等学会,便可测望山岳楼台之高、井谷之深、田地及道里之远近……”
乔微将学堂设在县衙外的一处屋舍内,并不禁外人来听,甚至在屋舍上悬挂“众生之学,世人可听”的牌匾,让所有有兴趣的人都可以来此屋听课。
慢慢地很快,这屋舍中就聚集了不少人。
乔微的课很有趣,她讲起课来幽默横生,让很多人都对理工之学起了兴趣。
除了在学堂上讲课,乔微还会借用此次修水利的机会,带着学生实地勘验,现场教学。
只这么几日下来,乔微就瘦了很多。
江氏看着女儿越发纤细的手腕,很是心疼。
“阿微,多吃一点。”江氏用公筷给女儿加了一块自己刚刚烧好的红烧肉,她觉得只有多吃这些肉,女儿的身体才会多长一些肉。
乔微倒是对红烧肉没意见,她不是那种不吃肥肉的人,只要是做得好吃的她都喜欢吃。更何况这是在大周,对普通百姓来说一顿红烧肉算得上奢侈了。
更何况江氏这些日子厨艺一直在进步,这肉做得肥而不腻,乔微很给面子地吃了很多块。
“阿微,沁水跟我说这些日子,总有人给府里写拜帖,说是想要请你赴宴。”江氏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