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脸麻子的妖婆也好意思,还让联防队大半夜去打捞然后送回来。”
“哎呀,丑人多作怪嘛,乡下知青破落户,能嫁给咱厂子里的第一技术员,祖上烧高香了!”
“就她那张脸,秦宇怎么能下的去口,人家可是有初恋等着他呢。”
“早点死了给人家腾地方,别一天天满院子吓人!”
安一楠举着老式玻璃镜子蹲坐在门边,她刚拿到年度美妆大赛的总冠军,怎料在出国放纵的飞机上机毁人亡,转瞬就魂穿到这个毁容倒霉蛋身上!
哭的眼睛都肿成了灯泡球才勉强认清这个现实,看着日历上赫然写着的大字——一一九八一年七月十二日。
原主十九岁,自小便因为长相不堪不受待见,三个月前返城回来耍了手段嫁给了安阳机械厂的技术员秦宇,随后便搬来职工大院住着。
秦宇是国家级科研技术人员,而她只是一个小市民家庭里还不受待见的幺女,每次就是靠讽刺挖苦他来抚慰自己的自尊心和刷取存在感。
不许秦宇和别的女人说话,不许晚上超过七点回家,上到五十岁大妈下到十七岁女高中生都是原主防范的对象,每次秦宇都是在她发泄完后拿着东西挨个登门道歉,不论原主闹得多么难看都不发火,只是默默去工厂技术厅修机器。
嚣张跋扈的原主把职工大院的全部雌性都得罪了干净,她没被撵出去主要也是她们看在秦宇的面子上,因为这些人的丈夫儿子有不少归着秦宇管,多少面子上要顾上点。
想着原主平日的作风习派,安一楠长叹一口气,有这样的老婆也是难为那个技术员了。
看着那边的老式黑白照片,男人高大英俊,原主站在他身边跟一只丑小鸭一样,想来原主一定是救了他全家,不然怎么不离婚?
安一楠扫视着屋子,发黄还沾着饭痂子的蚊帐,各类家具上沾满污渍和灰尘,脏衣服扔的满地都是,全然就是垃圾堆里住了个家。
唯一有点光亮的就是角落边上那个行军床了,它和凌乱的屋子形成鲜明对比,这是秦宇的一方天地。
满屋子里家具齐全,甚至还有着这年代大户人家才有的十一寸黑白电视,想来条件还是不错的,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欣慰点。
安一楠绝望地坐在地上,这个年代吃不饱穿不好,出门要介绍信,买东西还要遵从供应,加上那么一堆烂摊子,这生存可是不容易啊。
感觉身上发冷,一摸浑身衣服湿哒哒的,这是昨夜原主跳河被救上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真是混的够可以啊,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满屋子的垃圾让她无从下手,翻来覆去找出一件看起来还算是干净的衣服换上。
现在是三伏天,屋子里闷得让人透不过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出了一身汗,站在风扇边上让冷风对着脸呼呼的吹,顿时神清气爽重获新生。
突然吧嗒一声,传来电流呲呲的声音,风扇停止了转动,安一楠拿起来看,这是烧断线了,好不容易有点寄托这么不争气。
家里住在一层可以很清楚听到女人们的八卦议论,好奇地凑过窗户边,那些人抱着孩子在树下喂饭吃,自己的肚子恰逢其时咕噜噜叫了起来。
原主自昨夜跳河被联防队抬回来就一直没吃饭,现在确实饿的头晕,作为一名现实主义享乐者,安一楠是绝不会委屈自己或者和原主一样拿生命去做赌注,想着就是因为原主作死跳河她才有机会过来。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既然来了这里,进入了这个身子,那就应该好好对待,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吃喝乃是人生幸事,大好年华岂容放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喝足后再想着怎么改变处境吧,毕竟菜鸟逆袭她是拿手的,现世就是如此,从一个素人混到了美妆顶流,可惜还没享受就一切归零。
来到厨房看着堆叠如山的锅碗瓢盆,安一楠瞳孔地震,这是几辈子的吃食都攒在这里了,撸起袖子先来了一个大扫除。
脏的破的全都打包到角落,翻出大袋子装起来,干完一切正好时钟报点——十二点半。
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气,一脑门子热汗把枕头都浸湿一片,感觉呼出的气都是一百度的热气。
一摸枕头一个五分钱的硬币掉出来,想起奶奶跟自己说在这个年代五分钱可以买一根小豆冰棍,顿时来了精神。
揣上硬币出门,正门对着院子里的大槐树,树下的几人看见她出来就跟看见瘟神一样,抱着孩子立马背对她,眼神瞥一眼瞅一眼的。
安一楠有些尴尬,锁上门就往出走,这三个女人她只是面熟,具体名字很模糊,脑子里顿时涌出不少原主的英雄事迹。
因为看到秦宇和寡妇女人一起逗孩子,跑过去就给人家一个耳光,怒骂其不要脸,有了孩子还勾搭人家有妇之夫,不守门风。
另一个单身女职工因为练习声乐被原主一顿数落,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学窑子女人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