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各宫殿烛火寥寥,宫人们也睡眼惺忪。 而西殿内,却聚着几人。 “殿下,您叫臣来此作甚?”安心缇双眼微红,她实在困得不行了。 可姜乐游却坐在主位上,一口一杯茶饮着。 “再等等。”她打了个哈欠,又盯着旁边的侧殿。 那里是安心缇与灌青澜的房间。 子时三刻,正是人最困之时。 六个黑衣人从墙外飞身进殿,熟络地直接进了侧殿。 不到一盏茶时间,六个黑衣人被扔了出来,躺在院中。 霍云川持长枪而出,灌青澜持剑紧跟其后。 瞬间,院中烛光光亮异常。 为首那位黑衣人,示意赶紧撤离。 飞身上墙头,又被长枪逼下。 “圣女,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就走,到时候还说本宫不懂礼数。” 姜乐游依旧是一身骑装,从殿内走出来。 安静徽蹙眉看去,便知她早已知道,设下埋伏,不然,怎么衣服都未换过? “大祭司,你看看人家,不仅要为国祈福,还要做人走狗,这行刺之事都是她来做。” “如此想来,本宫待你十分好。” 姜乐游言笑晏晏,仿若平日那般说笑。 安心缇一顿,只得说:“殿下良善。” 安静徽起身扯掉面纱。 “哟,不装了?”姜乐游笑讽一句。 安静徽却不理会,唤五人起身,双手结印,口中默念。 瞬间,院中风起,空中惊现一道闪电。 安心缇一惊,她挡在了姜乐游身前,“殿下小心,她们竟以身通长生天。” “安静徽,你们这般做,会遭反噬!” 可六人并不理会,一道道闪电聚集在西殿上空。 “这般壮观,王宫居然没来一个守卫看热闹,多可惜。”姜乐游叹道。 正在结防守印的安心缇心内一滞,这位公主真是…… “以我月族,血祭长生天,伏望天神……” 姜乐游以手指夹住符咒,“瞎逼逼什么?都血祭了,天神还能宽待尔等?” “乾坤咒,破阵退敌,杀!” 姜乐游单手一转,手中符纸飞出,在六人上空炸开,而空中闪电也随之停止。 安静徽一愣,众人以灵力通天,竟被她生生止住。 安心缇也转头看向她。 “盯着我干嘛,把她们都逮住。”姜乐游指了指院中六人。 霍云川与灌青澜齐齐上阵,趁六人愣怔间,瞬间捕获。 “殿下。”霍云川押着六人上前。 姜乐游瞧了瞧安静徽,啧啧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圣女自己说还是本宫严刑逼供?” “我无话可说。”安静徽却是个硬骨头。 “无话可说?月族本是为守卫西域而生,你乃圣女,于公,不应屡次动用禁术,惹怒上天;于私,你还真不把族人的命当命。” “古月山上也有月族人,他们却常年清心寡欲,为国祈福。大祭司也是时常在市集为百姓问脉。” “你们算什么月族人?心缇,这样的月族也是你所心心念的地方?” 姜乐游冷言冷语,刺穿了安静徽的心。 “长公主又懂什么?当年兮禾公主带着他们出走古夷国,可曾想过我们留在这圭兹国,又是如何境遇?”安静徽声音嘶哑,尾调微颤。 “所以本宫问你,你便答。你不说,我们如何得知?” “外祖父为何强迫月族之人动用禁术?” 姜乐游一脸了然看着她。 “你……你如何得知?”安静徽却是一惊,“世人皆道大王子想要谋权篡位。” “舅舅那性子,也就只能玩玩不上台面的心眼子,能让月族臣服自然只有本宫那好外祖父了。” “圣女,他压根就没拿你们的命当命,你还要为他隐瞒?” 姜乐游步步紧逼,直击安静徽内心。 安静徽望着这位威名远播的公主,姜乐游的肩头立着一只沙鼠,正对她吱吱吼叫。 是了,传闻这位公主能通动物语言。 “长公主,月族人也是没有办法,已灵若圣女战陨后,月族人灵力不胜从前,我这般微弱灵力还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