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晚眼神中一片不可置信,她上前握住顾北尘的手腕,脉络一切都正常,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状况才是! 顾北尘盯着安若晚的神色,少见她慌乱的神色不作假,将手腕从容地从她手中抽离。 “本王相信你,必不是你的医术出了问题。” 安若晚蹙起眉头,“我也替王爷把过脉,脉象寻常,并无任何问题。” “不碍事,你继续扎针。”顾北尘淡淡道:“左右我这双腿,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再多等些时日。” “我先替王爷检查一下双腿。” 安若晚将针灸所需的东西摆在旁边的桌上,忽然她的视线触及桌上的药碗。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桌上的药碗放在鼻尖下闻了闻,她瞳孔猛地一缩! 顾北尘注意到安若晚的神情,落在那药碗上的目光深沉,“有人在药中下毒?” 安若晚拿着药碗回头,看向顾北尘的眼神凝重,“这药里多了一味芍青,它与此药方中的五味子相克,严格来说,并不算下毒,所以我就算把脉也看不出什么来。” “青峰。”安若晚向青峰问道:“平时替王爷熬药的,都有什么人。” “这……”青峰看向顾北尘。 顾北尘轻抬下巴,“王妃问话,你只管回答。” “是。” 青峰向安若晚道:“平日里负责给王爷熬药的,是王爷的两个亲近的小厮,他们和王府签订的是死契,应不会做出对王爷不利的事。” 安若晚眸色渐深,“试试就知道了。” “你只管去告诉那两个人,王爷的药洒了,让他们重新熬制,你在暗中守着两人。” 青峰点头应是。 安若晚则转身给顾北尘扎针放血! 三个血洞在虎口出现,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安若晚利落的将鲜血处理干净。 “王爷不用担心,此事发现的时日尚早,明日王爷便能重新站起来。” 顾北尘垂眸,手掌在腿上摩挲着,忽然说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罗太师那日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安若晚给顾北尘扎针的手指一顿,垂着眼眸,眼神深沉,“我自然没放在心上。” 她语气悠悠,好似开玩笑地提醒顾北尘,“倒是王爷要小心才是,罗太师在我外祖母生辰宴上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在针对王爷你。” “他在朝堂上是浑水摸鱼左右摇摆,王爷还是小心些为好。” “哦?” 顾北尘微微挑眉,看着安若晚的目光中带着探寻,“王妃才回京城几个月,倒是十分了解罗太师的为人。” 安若晚的手骤然一抖,顾北尘的手臂处被扎出一点殷红的血珠。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顾北尘勾唇道:“疼。” “我正在给王爷扎针……不好分神!” 安若晚埋着头,继续给顾北尘针灸,似乎是要将此话题避开。 青峰的动作也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一个人提进院里,将人踹倒! 那人跪在地上拼命求饶,“王爷!奴才也是迫于无奈!奴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青竹,本王平日里不曾苛待过你,你因何故要做此事。” 青竹磕头磕得额头一片青紫,“奴才……前些时日因为贪嘴,在外头多喝了酒,酒后失手将一人打死……有人帮奴才给钱了事。” “只要奴才在王爷每日的药中下药,这药不会致命,他说只是会让王爷的身体……虚弱些而已……奴才真的不敢了!” 顾北尘冲着青峰只是一个眼神,青峰就将地上的人提了起来,“走!” 地上的人慌乱求饶,“王爷饶了奴才这次吧!饶了奴才这次吧!!” 声音渐渐被拖远,安若晚调侃,“我还以为荣亲王府固若金汤。” 顾北尘淡淡地笑了笑,“再固若金汤,也抵不过人性,就像安小姐现在能帮我治腿,将来或许也会为了别的事,对付我。” “王爷不必试探我。” 安若晚收起银针,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我既说要帮王爷,即便前方是条死路,就算是我撞的南墙,也定不会回头。” 直到安若晚离开许久,顾北尘仍旧回味着她离开时的那句话。 “王爷,人已经处理掉,他并不知道背后支持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男子。” 顾北尘声音淡淡地,“指使他来给我下药的人不傻,不会这么快暴露身份,你仔细将府上的人查清楚,务必在今晚肃清!” “是,王爷且放心。” 天刚刚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