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首先……网民在追逐有趣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天生更有传播优势。 也许它只与《老鼠爱大米》这样、能让人会心一笑。 又或许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带着一些地域文化元素。 这些元素在传统唱片行业看起来是没什么用,但是在‘先有人听再有人买’的网络音乐行业,它们的重要性逐渐被表现出来了。 其次是变现渠道变化带来的变化——在唱片行业,用户需要足够喜欢一首歌才会愿意付钱,所以它需要有强烈的感情表达与叙事水平。 这大概是传统音乐人经常在网络上批评网络歌手的关键原因——其中当然很可能有一些更加阴暗的因素,但是传统音乐人从唱片行业中一步一步爬上来,看到那些单薄干瘪的网络歌曲、大概是真的很想教一教这些后辈怎么样的歌曲才能更有效地俘获听众,却往往疏忽了那些听众只是想在KTV点个能让人嗨起来的劲歌、或是给自家服装店门口摆个音响来招揽客户。 所以网络音乐必须足够轻量—— 达成对某种特殊情感的共鸣对它来说可能反而是一种负面加持,一方面用户所处的场景不一定适合享受深度音乐,歌曲必须要在尽快进入旋律以免用户切歌切走;另一方面就算是把最高潮的副歌直接拿出来播也要够好听,过长的感情铺垫对于彩铃来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灾难。 当然,这两点虽然严格,但是在现有的流行音乐行业中并不是没有竞争。 而除此之外,似乎还有第三点。 一些之前缺乏商业潜力而被放弃的赛道、在网络情景下将会重新焕发出生命力。 比如说广场舞,比如说KTV,比如场景音乐授权…… 考虑到这些需求与限制,选择范围好像已经很小了。 陈钦之前就在疑虑这个问题了,不过刚才他突然想起来了。 本来是想搞点广场舞组曲什么的。 正好自己的本职就是小学生,那写首儿歌就好了嘛! 没有人会买儿歌的唱片,但儿歌总归是有人听的,也会有人用儿歌当彩铃,只要它有意思。 不过也不能写单纯的儿歌,黄老师也是靠人美才火起来的,儿歌如果没有流行音乐的要素,也不会有真正愿意付费的大人感兴趣。 所以它的服务对象必须得搞清楚……毕竟彩铃的消费者是大人,这首儿歌必须是取悦大人的歌曲。 而且它不能太超前,不能有现在还没出现的亚文化用语。 到了这里,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小鳄鱼之歌》! 开玩笑的。 小鳄鱼之歌就是施耐皮施拿皮那首,是德国儿歌,没记错的话,确实是这个时代、跟蚂蚁呀嘿一起火起来的第一代网红歌。 当然这毕竟是老外的玩意,拿天朝这边肯定水土不服。 不过同一时期,天朝人也有喜欢的儿歌嘛。 也就是《吉祥三宝》,同样应该马上就要火起来了。 它是儿歌,但是服务于成年观众,尤其是父母这一群体,这一群体也是消费彩铃的主力群体之一。 在传统音乐那边,目前似乎没有人来争夺这一潜力市场,陈钦觉得这个主意应该还挺适合自己的。 至于唯一的问题……吉祥三宝虽然还没火,但是距离出现应该不远了,万一原作曲那边已经写了,撞曲了多尴尬。 所以在确定了赛道之后,再把时间线往后推一推…… 《爸爸去哪儿》,大概快10年后的综艺曲子了,这应该不会撞了吧。 文化属性上,它与《吉祥三宝》差不多。 主打亲子市场,对妈妈用户来说吸引力会小一点,不过彩铃本身是个男性用户更多的市场,而且《爸爸去哪儿》的流行元素更丰富,在年轻人那边大概会更受欢迎一点,也更加适合互联网生态。 并且它还没有《吉祥三宝》的语言问题……《吉祥三宝》流行得不够彻底,翻译成汉语的歌词本身有点杂乱,它甚至还同时推出了民族语言的版本。 网络上的听众不排斥民歌,但是最炫民族风和套马杆那样的民族元素作为调剂已经差不多到顶了,再劲大就要开始赶人了……吉祥三宝的民歌味还是太浓了。 相比之下,《爸爸去哪儿》应该更适合大众口味。 而唱歌的人……这里也刚好有个现成的嘛。 徐玲玲还跟着他唱小星星,陈钦想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跟个导演一样对她提出了奇怪的要求:“你可以唱得再随意一点。” “什么随意?” “就是不走心,跟你平常说话开玩笑一样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