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老掌管阴癸派情报来源,此次南下之前对花雨生平做了了解,她觉得宗主的想法怕是不可行。 而且,她了解绾绾这位阴癸大弟子,她说的非宗师不可敌,却没说具体判断的实力。 这样看来,那位总巡检花雨的实力,应该在普通宗师之上。 如此一想,她觉得此行估计会生出不少风波。 同一时刻,那奉杨振玉之命传旨的太监,也到了金昌城总巡检府前。 暂管徽州总巡检府事宜的洪武,在他们刚刚入城时便已得到消息,正在府门前等候。 奉命传旨的太监是见过花雨画像的,见不是花雨本人,眉毛微微一挑,若是换作其他人,搞不好他就直接给安个藐视皇权,拥权跋扈的罪名。 只是,他来之前已得了大太监杨振玉叮嘱,知道花雨是简在帝心的少年英才,并且已得陛下重用,不是他能得罪的人物。 所以也迅速压下心中不快,快走几步上前,一脸亲和地道: “这位大人有礼了,咱家奉皇命前来宣旨,还请大人通知花总巡检。” 洪武还了一礼,道: “公公身负皇命,不敢耽搁,请入府。” 这传旨太监眼光一闪,惯擅察言观色的皇宫太监,迅速听出了洪武话中另有深意,便也顺水推舟地随着洪武入了府中。 进了府门之后,洪武才带着歉意道: “公公,实在是抱歉,总巡检府前些时日遭遇刺杀,总巡检大人受伤,大人的至亲重伤垂死,不得已送回扬州,如今正在返回金昌城的路上,还得劳烦公公等候几日。” 这公公一愣,但也知洪武没必要用这种极易打听到的消息糊弄自己,稍作思量,便道: “也罢,咱家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便就在此等候花大人回府,只是咱家身带圣意,你可得催着你家大人点儿,尽快回府接旨。” 洪武笑道: “多谢公公。” 一礼过后,一块稀有暖玉便隐秘地滑入这太监手中。 这太监脸上立时带起了几分真诚的笑容,道: “咱们都是为陛下做事,哪有什么谢不谢的。” 安排太监及其护卫入住,洪武便火速招来刚刚组建起来的监察卫头头,直接问道: “可有府主消息?” 这监察卫头头一礼,道: “禀大人,府主五日前已入徽州境内,明日便可抵达金昌城。” 洪武点了点头,道: “那便好。追查‘苍’可有什么线索?” 这人带着几丝沮丧,道: “确实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但是出了金昌城就被人抹除了所有痕迹,无法查出背后之人。” 洪武皱了皱眉,略作沉吟,道: “对‘苍’的追查不能放松,加强对徽州各大世家帮派的渗透,作为地头蛇,或许能从他们身上查出些消息来。” “是!” 监察卫头头走后,洪武双手猛搓揉了一下自己的脸,似要搓掉脑袋里的疲惫。 花雨离开的这些日子,整个总巡检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由他掌控,更加上扩展至全徽州的大搜捕触动了整个徽州统治阶层利益,总巡检府跟徽州各大势力的矛盾越来越明显。 一些小势力甚至已经跟总巡检府动起手,虽然最后被镇压,但这不是个好信号。 洪武看得明白,这些已经动手的小鱼小虾不过是那些隐藏其后的大势力的马前卒,一些冲突也只是为了试探总巡检府的实力和底线。 徽州势力的排外性太强,更别说总巡检府这次粗暴的行动彻底触及了他们的利益。 他有应对此形势的计划,但成本和收获都太大,必须得要花雨这位总巡检点头才行。 所以现在的他维持这样的局面也已有几分吃力。 第二日下午,金昌城外码头,花雨乘船抵达。 不用再坐轮椅,一袭月白长衫的花雨伫立船头,双手负背,神情沉静中蕴藏着威严。 华天一等亲卫恭敬地立于数米开外,惟有苏瑶和卫贞贞两人静立花雨身后。 卫贞贞目光未离开花雨的背影一刻,眼中带有一丝担忧和疼惜,她最安静,却也是最懂得花雨心思的人。 她知道素婉的背叛和三婶李寻渔的重伤,给眼前的花雨心口上割出了多大的伤口。 苏瑶虽也有感,但也难改大大咧咧的本性,一双眼停不住地向四周的船只和码头来往的人群探去。 “天一,你们负责把那些黄金运往总巡检府。” 自从李寻渔沉睡不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