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母进了产房,孟寡妇焦急地在门口等待着。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范玲玲到底怎么个状况,会不会影响到自家孙子…… 还有儿子那边,他能不能从公安局里出来都不好说。 一时千头万绪,孟寡妇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快要爆炸了。 大杂院来的几个人,看到范家父母和孟寡妇都到了,就纷纷回家去了。 一大妈临走时看了孟寡妇一眼,见她栖栖遑遑的模样,觉得有些可怜,可是想到孟寡妇做的那些事,又觉得可恨。 最后一大妈到底一句话没说,抬脚走了。 院子里闹哄哄,送范玲玲去医院的时候,苏舸她们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等几人出去看时,范玲玲已经被抬走了。 有人对樊雪勤喊,“你家国平跟着过去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樊雪勤应了一声,转身回家接着看孩子。 其余几人要回家做饭或者吃饭,杜小芸也得看孩子,便各自回家。 苏舸回到家,盛启晖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今天早上他去副食品商店抢到一块五花肉,晚上打算做个五花肉炒萝卜干。 苏舸一进家门,就闻到从厨房传出来的肉香。 盛锐、盛佳和陆成泽三个,放学回来就在北屋写作业,肉香顺着门缝飘进北屋,三个孩子吸着鼻子,口水都快淌出来了。 苏舸掀开门帘,进了厨房。 盛启晖正在里面忙活着,厨房里窄小闷热,大冬天的他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苏舸忙掏出手绢,帮他擦额头的汗。 盛启晖转头,冲她笑了笑。 随口问道:“刚才听院子里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苏舸拉过一张小凳子,坐在灶台边,“范玲玲估计听说了孟全德的事,在院子里晕倒,羊水破了,已经被一大妈他们送去了医院。” 盛启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启晖,齐大堤知道孟全德和他弟弟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吗?” 苏舸突然问道。 盛启晖炒菜的动作有了一丝停滞,稍顷,他偏过头来坦然承认。 “是我说的。” 苏舸心想,果然如此。 “我就猜到是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孟全德和齐少堤的事?”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大院附近约会,被我撞见了。” 苏舸愕然,“在大院附近?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 盛启晖忐忑地看了苏舸一眼。 “媳妇,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心?” “狠心?为什么会觉得你狠心?” “因为我把这事告诉给齐大堤,孟全德很可能会被判刑……” 苏舸打断了他,“孟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咱们要是一点反击没有,那可真是窝囊到家了。你做的没错,否则孟家人会一直跟跳蚤一样,在咱们头上蹦跶不休。” 盛启晖定定地望着苏舸,片刻后唇边带了点点笑意。 “媳妇,谢谢你理解我。” 天知道,刚刚那一刻,盛启晖是真的很怕。 他没想到媳妇如此敏锐,一下子就猜出事情是他做的。 盛启晖真的很怕,怕从媳妇眼中看到失望或者不齿的眼神。 然而苏舸没有。 不仅没有,她还支持自己的做法。 盛启晖这一刻,心口暖烘烘的,特别想把苏舸抱在怀里。 “专心,菜要糊了!” 苏舸一句话,将盛启晖从遐思中拉扯出来。 他赶紧扒拉锅里的菜,好悬,要不是媳妇提醒,今晚只能吃焦糊五花肉了。 盛启晖把一盘子五花肉炒萝卜干端到桌子上,孩子们闻到香味儿,一个个赶忙坐到桌子旁边。 陆成泽在盛家住了大半年,跟大家早就混熟了,从一开始的腼腆,到现在早已融进了盛家之中。 盛奶奶照顾卓卓,让苏舸和盛启晖先吃。 苏舸说自己看孩子,让她先去吃,盛奶奶不干。 “你们上一天班都饿了,赶紧吃饭去,吃完再换我。” 盛奶奶这么说,苏舸只得先去吃饭。 盛启晖拿筷子给三个孩子还有苏舸夹肉片。 今晚实实惠惠地炒了半斤肉,跟萝卜干一起装了一盘子,但家里人多,分到每个人碗里只有两三片肉。 尽管如此,每个人还是吃的很开心。 盛锐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