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晓曼是专程来的,来找沈宜宁。
沈家肯定不方便两人说话,于是沈宜宁带着蒋晓曼去了街边的馄饨店。
沈宜宁老早就想吃碗馄饨,只不过一直不舍得花钱,她可是无业游民,手里的钱还是很早前打工攒的,自从腿伤后,她一直没上工,那份工作自然黄了。
“吃这个行不?”沈宜宁还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请蒋晓曼吃这个有点儿寒碜。
蒋晓曼笑了笑,点点头:“我也正想吃一碗。”
沈宜宁这才放心,冲馄饨摊的老板喊:“老板,两碗馄饨,多放点麻油。”
老板认出沈宜宁是经常来吃的老主顾,笑着应了,从白布盖着的竹篾里用勺子舀出二两馄饨,下到滚沸的汤水里。
沈宜宁问蒋晓曼:“晓曼姐,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蒋晓曼看了眼她一眼,慢慢低下头,手指不自觉搅在一起,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沈宜宁也不催她,等候的功夫馄饨端了上来,热腾腾的香气混着麻油,在这个肉食稀缺的年代,这无疑是最诱人的美食。
沈宜宁用力吸了吸鼻子,满足地喟叹一声,拿起筷子夹馄饨吃。
热气氤氲得人脑
袋也热乎乎的,蒋晓曼终于是开口了:“这馄饨挺好吃的。”
“那可不是,我小时候老吵着吃的,不过每次都被大人狠狠说一顿,说我好吃佬。”沈宜宁笑说,那个时候这碗馄饨,是她为数不多快乐回忆中的一幕。
“宜宁,我觉得,自从你腿受伤后,你好像就变了。”蒋晓曼轻轻说。
“嗯?有吗?”沈宜宁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却没受影响,继续夹着馄饨送进嘴里。
热乎乎的馄饨吃下肚,连带着人也变得热乎乎,蒋晓曼话慢慢多起来:“宜宁,其实我说句心里话,你现在的变化挺好的,至少,你敢跟霍云霄对抗。”
沈宜宁想了想:“霍云霄那是要害我,我不害别人,也不能叫别人害死吧。霍云霄可不是什么好人。晓曼姐,你说得对,我变了很多。不过我改变了,不代表我就会读心术,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晓曼姐你从来不是藏着掖着的人。”
蒋晓曼的脸有点儿红,被戳穿了心事儿,她不好意思起来:“宜宁,对不起,我就是想,想问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弟了?”
沈宜宁愣了一下,心里却不意外,
抿抿唇,顿了一下才说:“蒋君泽叫你来问我的?”
“不是,不是。”蒋晓曼连忙摆手,小心看着沈宜宁一眼,轻声说:“是我自己想问你。还有,你跟……”
沈家的事儿,最近传得挺多,虽然沈宜宁现在回了沈家,可是很多人说那是沈重林怕名声不好,才把沈宜宁找了回去。
蒋晓曼从前并不知道这些事儿,她是最近总去厂里,才知道的,知道沈宜宁这些年一直在沈家过得不好,沈重林从来也没把她看做家里的一份子。
沈宜宁一直过得很辛苦。蒋晓曼忍不住想,所以,在那天蒋君泽大骂沈宜宁时,她第一次冲弟弟发火:“君泽,宜宁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她?”
蒋君泽鼻子里冷哼一声,眼神很是不屑:“姐,你以为沈宜宁那丫头是个好的?你自己也看见了,她跟傅蔚霆拉拉扯扯,未婚男女,这成什么样子?”
蒋晓曼辩解:“你别瞎说,傅大哥说过,宜宁跟他是朋友,他才帮宜宁。”
蒋君泽毫不留情嗤笑:“姐,你能不能别这么天真,傅蔚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跟一个二十不到的女人是
朋友,还事事出面,这里面没鬼,你信吗?”
说完,还觉得不够,蒋君泽又说:“姐,你不是男人,不懂我们男人的想法,我们本就见一个爱一个,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命中注定,不过就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傅蔚霆不会平白无故帮沈宜宁,他们之间一定有奸情。”
蒋君泽的话在脑海里不住回响,蒋晓曼因此陷入了猜忌,她这段日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让她整天心神不宁,蒋晓曼终于忍不住,终于还是来寻找真相。
原本,她是想找傅蔚霆,可是被告知,傅蔚霆公休。
所以,蒋晓曼来找沈宜宁。
现在,看着沈宜宁坦荡的样子,蒋晓曼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跟傅大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突然,沈宜宁愣了一下,思维反应半天才把线路搭上:“你说我跟傅蔚霆?”
傅蔚霆,叫这么自然……蒋晓曼默默咬唇,她跟傅蔚霆订婚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么亲昵直言不讳称呼他。
沈宜宁察言观色,马上明白这里面误会了,要是解释不好,那可是天大误会。
她可是知道,傅蔚霆跟
蒋晓曼订婚的事儿,上辈子,两人可是夫妻。她可不想做破坏别人的第三者。
“不是不是,你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