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俩人分开,薛红梅指着沈重林嘴里还不住骂骂咧咧,言辞之间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完全不给沈重林面子。
沈重林自知斗不过这个悍妇,干脆有多远躲多远,留沈舒婷应付着,自己则躲到外面安静安静。
“爸,说说,什么个情况。”沈衍川去倒了杯茶,端到了沈重林跟前。
沈重林端起杯子喝了口,满心的没好气,摇摇头说:“你妈这个人,就是个愚妇,做事儿不清,做人不明。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沈衍川这些年也没少见父母吵架,早已经习惯,夫妻生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沈衍川只好奇这老俩口怎么会突然吵起来。
“还不是你那个妹子!”
沈重林提起上火,跟沈衍川说:“你不晓得厂里因为你那表妹,现在是怎么议论我的,连主任都惊动了。我要是再不表态,估计连这个位置也别想干了。”
“有这么严重吗?”沈衍川紧张起来,要知道沈重林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付出不少心血,家里绝大部分的开销也都指着沈重林,那可是沈家的铁饭碗,自然不能有稍微差池。
沈重林瞪了儿子一眼,很是不满儿子的反应,厂
里传得沸沸扬扬,他竟然还浑然不觉。
沈衍川生怕真出事,赶紧说:“爸,要不然我们赶紧去把那死丫头找回来,她回来不就什么事儿解决了。”
等风头过去,再把沈宜宁赶走,至于什么理由,嫁人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随随便便找一个就行,沈衍川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沈重林直哼哼:“要不然我会跟你妈吵起来,你妈那个脾气,看给我挠得……”
沈衍川看了眼,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说自己老娘下手真狠,也难怪这些年他老父亲不敢正面跟他娘硬杠。
“这个事得赶紧解决,不能拖延,要不然这样衍川,明天你去一趟儿,找找沈宜宁住哪儿,跟她说清楚讲明白,争取把人给我拉拢回来。”沈重林说。
沈衍川为难:“可是我也不知道沈宜宁住哪儿?”
自从把这个扫把星赶出门,天知道沈衍川晚上连睡觉都踏实了。
“哥,你们和大伯找沈宜宁做什么?”冷不防,沈舒婷出来听见了父子俩对话,顿时忍不住开口。
沈耀阳也问:“找那死丫头回来再气我们吗?”
沈重林顿时没好气:“不找人回来,咱家到时候就连锅都揭不开,还生气,
饿了个三天看看你还气不气!”
沈重林把主任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兄妹几个脸色都微微变了变,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沈舒婷主动说:“我知道沈宜宁住哪儿,要不然明天我跟表哥一起去见她,跟她好好说说。”
沈重林自然巴不得,但沈衍川却说:“我去干嘛,能说什么,要不然还是二妹去吧,你去也好说话,女孩子之间更好沟通,说服起来更容易。”
沈舒婷愣了愣:“我……我一个人?沈宜会听我的?”
沈重林想了想,竟然觉得不错:“你去劝劝也好,毕竟你们是俩姐妹,你更应该亲近你姐,明天你就去,就这么说定了。”
沈舒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沈重林却打断她:“对了,上次我记得给你买的那礼物你拆了没?”
沈舒婷没多想,说:“没呢。”
那是沈舒婷回家时,沈重林特意用攒得私房钱给沈舒婷买的,是条真丝丝巾,上海产的,很有名的一个牌子。
用料精细,工艺漂亮,沈舒婷一直放在盒子里没舍得戴,小心保存着。
结果就听沈重林说:“你明天去找沈宜宁把那个带上,就说大伯送她的,多跟她说说好话,把
人劝好了心甘情愿回来。”
“可是,那,那是您送我的见面礼……”沈舒婷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极不情愿地嘟囔:“我都没怎么戴呢——”
想到要送给沈宜宁那贱人,沈舒婷几乎就要维持不住脸上乖顺的表情,恨得牙根痒。
沈重林说:“不就是一条丝巾吗?爸……大伯到时候再给你买不就行了,你先拿这个哄那死妮子,把她搞定了啥都好说。”
沈舒婷想哭,可有大哥二哥在,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暗暗强硬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努力装出自己是乖巧懂事儿的白莲花,细声细气地说:“我知道了大伯,你只管放宽心,这个事儿我会做好的。”
沈重林欣慰地拍拍沈舒婷的手,让他们都去睡,自己也安心地去睡觉了,当然,不是回自己房间,薛红梅不用想不会给他留门,他去跟大儿子挤一挤。
第二天一大早。
“哐哐——”
刺耳的砸门声催命似得响。
这屋里人是睡死了吗?
门口的沈舒婷黑着脸,咬紧牙关,砸得手都疼了,终于听见屋里的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