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宁翻了个白眼:“堂哥,瞧你自己说这话都觉得害臊。怎么,想讽刺我到底有多可悲,未婚夫救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也不救我?”
“宜宁,你话别说那么难听,舒婷是你同胞妹妹,你斤斤计较这些干什么?”沈衍川面露责怪,他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承认我跟耀阳、君泽都有些冷落你,让你受了伤。不过落湖那天我们可是亲眼看见的,是你先拽住舒婷拉她下湖,你这是谋杀!”
“我体谅你从小到大被我们宠坏了,一时嫉妒冲昏头。这样吧,分家的事情你别提,舒婷那儿出院以后道个歉,此事翻篇,如何?”
他语气颇为勉强,好像这样已经是高抬贵手,倨傲仰着头等着沈宜宁跪谢。
闻言沈宜宁只是眼眸冰冷:“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你快点通知婶子回来吧,毕竟爸妈牺牲后,国家每月发的抚恤金都在她手中呢。”
“以前大婶不是说都给我存下来当嫁妆?现在分家了就提前给我,我自己保管。”
提到抚恤金,沈衍川慌了,为了掩盖心虚大声呵斥:
“沈宜宁,你好意思提钱的事?别忘了我爸妈可是把你从一个奶娃娃养
到大的!”
“知道,我会根据婶子每月记的账本还给你们生活费的,用革命烈士的抚恤金养我长大,应当还会剩不少吧?如果婶子算不清楚,我就给上级打报告,让领导来算!”
提到领导,沈衍川彻底熄火:“宜宁,宜宁、妹妹你冷静点!”
终于听见了沈衍川叫妹妹,但沈宜宁已经不屑,她架着拐杖上楼。
沈衍川着急,不管不顾要拉沈宜宁。
他本来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没控制好力气。
沈宜宁大病初愈又瘸着腿,被沈衍川扯住衣领往后甩,居然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沈宜宁尖叫,眼看后脑勺就要砸到墙壁。
这时听见沈衍川怒吼声音来查看情况的傅蔚霆恰好撞见。
他奋力扑去,接住沈宜宁身子。
“沈宜宁!”
傅蔚霆抱着沈宜宁面色惊惶,“你没事吧!”
沈宜宁虽然没受伤,但猛烈的冲击让她脑子眩晕,一时间翻着白眼说不出来话。
傅蔚霆见女人惨白的脸颊心中腾起一股怒火,眼眸冷冽看向沈衍川。
沈衍川身子一抖,语调怪异的喊道:“厂、厂长,你怎么在这?”
傅蔚霆没回答,他扶好沈宜宁去桌边坐下,给她倒了一
杯水,然后直接责问沈衍川。
“沈会计,我不能在这?”
“当然、当然不是!”沈衍川点头哈腰。
论起年龄沈衍川要大傅蔚霆两岁,可一看气势,说傅蔚霆是猛虎,那么沈衍川则是身边狐假虎威的狐狸。
“沈会计,几天前沈同志落水的事件我稍有耳闻。你身为她亲大哥,对血亲见死不救,现在又当着我的面殴打女同志,你们沈家这作风党纪,配当人民群众的榜样吗?!”
“厂长这话,这话严重了啊!”沈衍川一听后背拔凉,怎么傅蔚霆开始责怪起沈家来了。
他爹可是财务科科长,不配当榜样,难道想让沈重林下岗?!
傅蔚霆冷嗤:“我看不严重,现在是新时代,不是旧社会,领导规定,妇女也有婚姻自主、分家自由的权利。沈同志说要分家,她只要给居委会写好申请,就可以分,你一直在屋内吵吵嚷嚷,还出手阻拦,不就是违反纪律、不服从组织?”
沈衍川被傅蔚霆的两句话吓得哑口无言,这时沈宜宁缓过神来。
她拿起拐杖站立,想上楼收拾衣物,傅蔚霆看懂了她的意思,陪着她一同上楼。
沈衍川惊觉大事不妙,忙在此机
会找到了邻居家脚程最快的孩子,让他去卫生院喊沈重林与薛红梅回家。
过了一会儿傅蔚霆与沈宜宁下楼,就见傅蔚霆左手提着俩大行李箱,右手扶着沈宜宁的拐杖,这架势不就是要一路护送沈宜宁离开?
沈衍川又怕又急,最后还是拦住二人的去路。
他先问沈宜宁:“宜宁,你真的半点情分都不留?”
“大堂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情分了。”沈宜宁淡淡回复。
“你!”沈宜宁的话刺耳,让沈衍川忍不住又想苛责教育,但是想到傅蔚霆还在硬生生忍住,转而询问。
“傅厂长,我们沈家的家事您一定要插手吗?”
傅蔚霆听这话觉得好笑,他弯了弯唇:“沈会计,实在不巧,我曾经跟军作战的时期,沈同志父母救过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因此沈同志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怎么还有这种恩情在?
沈衍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他哑口无言时,门外沈重林回家了。
沈重林、蒋红梅、沈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