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皆负罪谴,人主以其有功,咸受封赏。由是观之,将帅之臣,廉慎者寡,贪求者众。
是以黄石公《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急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
’伏愿录其微劳,忘其大过,使君集重升朝列,复备驱驰,虽非清贞之臣,犹得贪愚之将,斯则陛下虽屈法而德弥显,君集等虽蒙宥而过更彰矣。”
台阶递到李世民脚下,李世民便顺势把侯君集给放掉了。
李世民自然认为这件事情结束了,磨炼磨炼侯君集脾气,他还是自己手下的第一勐男。
毕竟侯君集跟其他人不一样,他起家就是秦王府亲卫,是李世民一手培养出来的。
从当初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大唐国公,甚至李世民还想要把侯君集当做李靖二代培养。
整个模式跟李靖一模一样,正因为稍稍打压,以后启用时才能委以重任,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使功不如使过。
但这里面有一点点小问题,一是侯君集的性格跟李靖是不一样的。
他有成为军神二代的资质,但他成不了李靖二代。
李靖这种被杨素夸奖后,整个隋朝一路打磨到四十岁,最后还是在自己告发了谋反的李渊手下干活,李靖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
就算是吃一点亏,那也就是当做吃亏是福了。
自己手下的苏定方受到波及,李靖都不怎么敢出手帮扶,只借助机会把苏定方丢给了李泰,安排在幽州,也算是交待。
但侯君集自从跟着李世民以来,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可没这般经历。
总而言之,李世民相信自己与侯君集的情谊,但却没有想到侯君集的性格更叛逆。
至于第二点,那就是侯君集的钱没了,额,就是李泰的购买高昌俘虏的那一笔钱。
因为将士们的奖励要及时发放,这点李泰是最清楚的。
所以早就准备好汇票,基本上这些高昌俘虏一来,李泰便委托马周把钱票交给房玄龄。
房玄龄扣除掉朝廷那部分,便下发给军方。
而军方的几位高层见侯君集下狱了,以为侯君集没了,再加上自己跟侯君集的熟悉程度远远比不上到手的钱票,果断把钱先分给了士卒。
至于侯君集那份谁拿了?不知道。拿多少?不知道。
总之,等侯君集出来时钱已分完了。
都到这时候,那总不可能在把钱吐出来给侯君集吧。
毕竟这些武将,就算比不过侯君集的地位,一个个要么是国公,要么是郡公,最差也有个侯爵再身。
一个人顶不住,但一群人面对一个已经失去了权势的侯君集,那大家怕什么!
所以,回来甚至不到一个月时间,侯君集从风光无限的一军统帅,转眼成为了阶下囚。
等到侯君集出来,权势没了,兵权没了,财富没了,甚至往日点头之交的同僚也没了。
侯君集这辈子就没栽这么大的跟头,虽人已经重见天日,但心中这口气咽不下啊!
不管怎么样,侯君集的事情,或多或少告一段落,不论侯君集愿意不愿意,这就是朝廷对于他的打压,也是他成为军神二代的必经之路,至少在没有谁谋反前,怕是变不了的。
当然,高昌这件事情的余波,其实还是挺多的。
除了侯君集受到了影响,像有人告薛万均私通高昌妇女,薛万均不服性急,要求与高昌妇女对质。
还好魏征谏言,大将军跟亡国女对辨这事有什么意义,李世民多少被劝住了。
然后接下来的事倒是跟着李泰有一点小小关系。
侯君集马病蚛颡,行军总管赵元楷亲以指沾其脓而嗅之,御史果断弹奏赵元楷谄媚,原本要被降为括州刺史。
不过,马周谏言此事需要以儆效尤,断不可涨谄媚风气,将其降为郑州别架,是为正五品上,比原来的从四品下的刺史要更惨一点点。
即使如此,赵元楷的内心还是感谢马周,更深切体会到自己是有组织的人。
现在的魏王是河南尹,自己在郑州赵元楷或多或少还能够受到照顾,将来说不定还有被提拔的机会。
但自己要是被贬到括州,那自己说不定就真的死在了括州了。
而马周明白赵元楷这个人是有才能的,当初跟着李泰一起养鸭时,虽然自己忙前忙后,但不可否认,赵元楷的贡献也是相当大。
而他在夏州历练了几年,原本是准备调度到司农寺的,但后来发现赵元楷带兵也有天赋,否则也不会让他做一州总管。
正常来说,这样能文能武,才敢非凡,还谄媚上级的人在任何朝代都应该是混得很好的。
但偏偏他来到贞观朝,贞观朝讲究的是风骨,讲究得是一身正气,讲究得是直谏。
像是赵元楷这种习惯性谄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