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可合乎我大唐律法!?”戴胄听到陈楷的话忍不住道。
“流民没有享受律法的权利,同样也不会受到律法的保护!”陈楷从容回答,
“想要让唐律庇护他们,至少要等到他们登记造册,重新成为我大唐的子民。
毕竟若因他们而产生民乱,那将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现在也不过只是他一个人被送到煤窑里面,通过劳动来偿还,若惊动驻扎在此地的大军,那就是要杀得人头滚滚了!”
“陈郎君,这些话是谁给你说的?!”房玄龄听到了陈楷的话,倒是突然问道。
“是校长。”陈楷倒是相当坦然,甚至带着几分自豪的说道。
“没想到越王这么年轻,便这么的……决断!”戴胄靠近了房玄龄身边亲声道。
说实话,李泰这种作风,对于房玄龄来说能理解,不论怎么说,在这些流民没有融入到高陵时,用武力威慑的确可以很好的起到维护秩序的作用。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个下马威,别以为李泰真得是仁慈,白白给了你们一件麻衣,如果你们不好好工作的话,那么这麻衣以后就会成为你们的寿衣了!
陈楷带着房玄龄与戴胄来到了这里医疗处盖印,这时候却见到一车车的麻衣送了过来。
这些用独轮车运输着麻衣的推手,麻利的把这些裁剪好的麻衣给送进大澡堂里去。
“几乎每一名游民便是有着一份麻衣的话,越王到底准备了多少的麻衣啊!”
戴胄感叹道,“一匹麻布应该在70文左右,高得时候到百文,低的时候也有50文,想要满足这么多百姓所需,这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这就是越王的本事了!”房玄龄说道,“可别忘了他的一个大丫鬟可是郑家的人!”
“还真是有本事啊!”戴胄听到房玄龄的话不由感叹。
就在这时候,在大商铺中,一名负责质检的员工来到孔雀面前,低声道:
“孔雀姐,这第二批送过来的麻布的质量明显就比第一批差得很了很多。
甚至有的麻布缩水了百十,我们可不能再跟郑家做生意了,他坑我们啊!”
“那你们放郑家的布匹过了!”孔雀从容的对这质检的员工道。
“有孔雀姐您的命令,我们自然是放过了!”这员工略带着几分迟疑道,
“您还当场让我们交了金饼,看郑家的样子根本就是拿我们当傻子。
孔雀姐,我看下批就别交易了。”
孔雀点头道,“郑家几房都是见钱眼开的主,我爹在三天内说服不了他们,那他们肯定会看我爹与我交易的节奏,之后更是自己亲自跟我试一试。
但即使如此,真正剩下来给他们筹齐十万匹麻布的时间就不多了。
而且就算是时间充裕,以他们的性子不以次充好,以劣换优那才是怪事!
一群眼睛里面只有钱的家伙,也不看看这卖给得是什么人!”
这员工见到孔雀心里有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对孔雀点头便告退了。
此刻,房玄龄与戴胄看着这些医科学生对流民做出了判断,便对这些人进行了初步分流。
那些满足劳动力需求的,哪怕拖家带口,他们也到吕才那里完成了登记入册。
另外还有一个窗口,这是登记这些老弱病残,把他们组合成了一个孤老院,安置在一些劳动力规模到达一定数量的地方。
当然这些地方也不止有养老院,像是什么医馆,小学,小卖铺,马车行……
想要维持一个村子的配套设施,基本上一个村子需要四五千的人口。
而李泰直接以行政规划的方式,强行把这一批人组合在一个小村庄里。
当然这些小村庄除了配套设施以外,还有相当重要的田地。
不过这地方的田地基本上都是未开垦的,简单的说,也就是荒地。
只不过他们如果打算去开垦田地,那李泰肯定是支持的,果断的租借他们工具与种子。
第一年收成了,也就还上种子就行,但第二年就要收三成,第三年要收五成。
虽然李泰一次性收他们五成税收实际上挺狠的,但自己这块招牌也免除掉了他们很多苛捐杂税,让他们能在高陵成功的落户。
否则失去了自己的庇护,哪怕他们开辟出田亩,对长安如果想要抢夺也不过一念之间。
而他们在高陵落户,李泰也不会亏待了他们,至少他们这几年能狠狠的吃着高陵的红利,甚至他们的孩子也拥有前往高陵之内读书的机会。
虽然现在高陵农业学府的名声还并不显赫,但无可否认这种以扎根百姓为目标的学院,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肯能迎风而长。
与此同时,孤老院也安置在这些小村中,说实话,这些因为旱灾逃难,结果能够活着来到长安的老人到底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