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湘的目光满是坚定,虞昭看了她好一会儿,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扯唇一笑。 “傻丫头……” 见她笑了,庆湘抬手抹了抹眼泪。 “公主,奴婢说的是真的,咱们离开这里吧,你在这里太受罪了。” “我不走。” 虞昭目光幽幽看向天萃宫方向,眸色沉了沉。 “有一些人不下地狱,我无论走到哪,都会睡不着的。” 庆湘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虞昭忽然出声。 “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庆湘甚少违背她的意思,当下虽有些莫名,但也乖巧的哦了一声,随后便去铺床了。 说是铺床,其实也只是将一条十分单薄的破布垫子平铺在掉漆且破旧摇晃的床上罢了。 她们主仆两人,甚至凑不出一床被子来。 此刻虽然是春天,但夜晚还是有些寒凉,庆湘没办法,只能将床幔扯了下来,折叠成双层给虞昭盖上。 主仆两并肩而躺。 没一会儿,两道叹息声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 虞昭:“还得是司空青会过日子,庆湘,我有点儿想念换月台的床和被子。” 庆湘:“谁说不是呢,换月台的柴房都比这暖和,公主,不行明儿个一早,咱们还是钻回去吧。” “嗯……我考虑考虑吧……” “……” 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轻,最后归于安静。 屋顶上。 司空青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片刻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点。 郸雪凭空出现。 “主子。” 司空青冷白的眼皮轻轻一掀。 “你自己想个办法,接近虞昭,从今天开始,就留在她身边伺候,记住,有关她的事,事无巨细,每日都得禀告于本王。” 眸光轻轻一颤,郸雪有些意外。 他们四大影卫,她和含霜从不出现在外人眼前,平日里所负责的,就是查探消息,传递密报和负责保护司空青的安危。 这还是第一次,司空青让她去接近一个人,还是个女人。 郸雪想了想,轻声道。 “主子,若是九公主遇到危险……” “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安然无恙。” 司空青悠悠出声,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谁让这死丫头胆大妄为,竟然敢给他种双生金鲤。 在血契没解除前,他怎么能让她出事呢。 要收拾她,也得等血契分开了才行。 但郸雪不知道双生金鲤一事啊,闻言她精神顿时一凝。 “是,属下遵命!” 她话音落,月白色的光影一闪,下一秒,司空青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郸雪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只毛笔和一个小本子。 笔尖在舌尖上一刷,郸雪埋首刷刷写了一排小字。 将纸条撕下来卷成小卷,郸雪轻吹了一声口哨,没一会儿功夫,一只长着碧绿色羽毛的海东青便刺破黑夜,盘旋俯飞而来,稳稳落在郸雪的肩膀上。 郸雪将纸条捆绑在它的脚杆上,轻轻摸了摸海东青的头。 海东青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脖颈,随后展翅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郸雪垂眸看着长丰宫寝殿,语气满是惆怅欣慰。 “主子终于开窍了,您们也该回来了。” …… 一夜好梦。 翌日一早,虞昭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 她坐起身来,庆湘也揉了揉眼睛,疑惑出声。 “奇怪,大早上的,长丰宫怎么会有人?” 要知道,宫里那几个嬷嬷和内侍平时几乎见不到人。 每天也只有到正午时分,才会一脸厌恶的丢两盘剩饭剩菜过来,然后就躲去宫殿的某个角落嗑瓜子打牌九了。 她们已经许久没有在正午以前,在长丰宫内见到人了。 庆湘嘀咕着起身,想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虞昭却瞬间清醒了过来。 在金枝台,她坏了轩辕姝的计划,昨夜她出手,程钺也未能如约去见轩辕姝,轩辕姝还能坐得住就怪了。 果不其然。 她想法刚落,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