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看甄嬛脸色不佳,打算拉她出去散散步劝解一番。 这时一个苏培盛的徒弟小厦子跑了进来:“皇上,年妃娘娘求见。” 皇后道:“往来的船只已经启开了,皇上是否另派船只去接年妃过来呀?” 皇帝现在哪有心思见年妃这个旧人,还是个让自己不快的旧人,道:“不必了,就叫她回去吧。” 安陵容看了余莺儿一眼,发现余莺儿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 猜测可能是小厦子记恨余莺儿让自己徒手剥核桃的事,看余莺儿失宠几年,以为她翻不了身,给过她排头吃。 余莺儿当初因为安陵容用石子击飞她诅咒甄嬛的人偶,疑心是上天警示自己,后来不肯听年妃的话害人,年妃在余莺儿失宠后,也很是让人磋磨了她一番。 不过这点细微表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余莺儿现在低着头,像一朵婉约的水莲花,有着不胜凉风的娇羞。 皇帝现在对余莺儿这种温柔如水的态度十分受用,道:“今日再见,莺儿的歌喉更胜从前,有爱卿在此,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日重入朕怀,当长歌以贺。” 余莺儿娇柔道:“那臣妾就献丑了。” 于是,一曲金缕衣奉上。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首乐府诗内涵丰富,既可以理解为规劝人们不要重视荣华富贵,而要爱惜少年时光,又可以说它劝喻人们要及时摘取爱情的果实。 结合眼下的场景,当然是后者。 皇帝闻弦歌而知雅意:“好一个有花堪折直须折,朕便折你在手,不会再让你枝头空寂寞。取金缕衣来,赐妙音娘子。” 安陵容暗道,这皇帝脸皮真厚啊,大庭广众之下的暗戳戳开车。 其他人似乎习以为常,面上似乎还带点羡慕之意? 富察贵人好奇道:“金缕衣?” 这时,平常和富察贵人聊得来的齐妃开始给富察贵人科普:“金缕衣是先帝特意为舒妃所制,世上只有两件,一件遗留在宫中,另一件舒妃出宫时带走了。” 富察贵人道;“还是齐姐姐知道的多,妹妹记得,先帝爷还送了舒妃两件珍贵的乐器,长相思琴和长相守笛,长相思琴在莞嫔那里,现在舒妃两件金缕衣中的一件到了妙音娘子手里,听说莞嫔和妙音娘子都是在倚梅园初见皇上,以前妙音娘子得宠时莞嫔无宠,莞嫔现在无宠时,妙音娘子又得宠,不得不说这两位真是棋逢对手又相生相克呢。” 甄嬛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安陵容笑道:“富察贵人原来还精通算命呐,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只做宫妃还真是屈才了,要不本宫跟皇上推荐下,钦天监监正的职位由你来担任呢?” 富察贵人不悦地看了安陵容一眼,悦妃又怎样,那么一个拉胯的家世怎么好意思来讽刺本小主。 “悦妃娘娘说笑了,后宫不得干政。”富察贵人也反击道。 “是啊,本宫确实是说笑的,不过皇上最是忌讳鬼神之说,祸从口出啊富察贵人。”安陵容道。 富察贵人不甘地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欣常在语气里带着酸味道:“越女新妆出镜心,余常在果然是一曲菱歌敌万金哪。”自己一个老人,熬了这么些年,还为皇上生下了长公主,流过一个男胎,现如今都还只是一个常在,宫女出生的余常在,靠唱歌直接翻红,跟自己平起平坐了。 最可恨的是,余莺儿以前还跟自己结过梁子,把自己关进了慎刑司。 欣常在不知道的是,余莺儿歌唱得好还是其次,主要的是通过皇后派人指导声乐,镀了一层纯元皇后的金边。 这个金边当然“敌万金”咯。 “甄姐姐、眉姐姐,坐了这么一会子,也有点困了,咱们去外面走走吹吹湖风吧。”安陵容低语。 两人自是答应不提。 出门后,看到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汪福海驾船驶离小岛,往湖边划去。 顺着船行驶的方向一看,湖边站了几个人,是年妃带着几个宫人,正在大树下候着,还不时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珠。 “皇上,这是已经解除了年妃的禁足了吗,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恢复她的位份,就因为她有个好哥哥,好家世,所以前段时间的事就这么轻轻放过了?”甄嬛的脸色变得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嬛儿,你冷静点,我们并没有收到皇上让年妃解除禁足的消息。”眉庄和安陵容一人一边扶住甄嬛。 安陵容环顾了一圈四周,拉着两人去了离年妃所在湖边最近的一处小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