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抱着弘煜坐在偏殿的椅子上,等着隔壁皇帝和大臣们散会。 弘煜不知愁,挥舞着小手,蹬着小腿儿要自己下地。 安陵容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道:“不要皮,规矩点,你老娘我正愁着呢。” 弘煜又挣扎了两下,安陵容索性就把他放下地了。 弘煜又想往门外冲,安陵容赶紧把他拉扯回来了,自己上前把门半掩上。 因为今天皇帝发了好大的火,宫人们都忙着在隔壁伺候呢,一时也没人顾得上偏殿这边。 盛夏天气,屋里没有冰盆,小弘煜热得满头大汗。 安陵容不忍,于是抱着小弘煜从偏殿后门出去,来到最近的湖边吹吹凉风。 一边看着弘煜玩耍,爬上爬下,一边让桃红柳绿两个丫鬟留意着勤政殿的动静。 一会儿,桃红跑过来说,大人们都散了,但是皇后娘娘进去了。 一会儿,柳绿也跑过来说,皇后娘娘出去了,但华妃又进去了。 安陵容翻看了剧情知道,皇后这次来是为安比槐说情,毕竟要炒人善宽和的人设收买人心,华妃是要求重惩安比槐,巴不得安陵容也一起倒台。 后宫的戏真的是一出接一出啊,就像华妃说的“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躲多,耍心眼掉眼泪,扮笑脸说是非,表面上一池静水,底下却暗潮汹涌。” 等到华妃走的时候,弘煜也乏了,被安陵容抱着睡。 安陵容走进勤政殿,发现皇帝正在小憩。 也不打扰皇帝休息,把弘煜放在一旁的软塌上睡觉,自个儿拿起桌子上一把甜香扑鼻的扇子,估摸着是华妃留下的,给弘煜慢慢扇了起来,扇着扇着,自己也困了,慢慢歪倒在软塌上。 到日头偏西的时候,安陵容才睡醒,一时竟不知今夕何夕,人在何方。 直到弘煜“呀呀花阿玛”的声音传来。 坐起身来,扭头一看。 弘煜在皇帝怀里,把玩着皇帝脖子上的垂下来的珠串,皇帝则在翻看着折子。 看到安陵容坐起来,皇帝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过来:“你倒是睡得香甜。” “皇上吉祥,嘿嘿,有皇上在这儿镇着,牛鬼蛇神可不敢来,臣妾安心。”安陵容行过礼后,搓着手笑。 “之前皇后和华妃来过,前者为你求情,后者要求朕执法严明不徇私情,那么,悦嫔你呢?”皇帝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新船说 安陵容内心吐槽道:“稀罕人时就叫容儿,嫌弃人时就喊悦嫔,皇上你咋有两副面孔呢。” 不过,还是赶紧整衣肃容,清了清嗓子道:“是弘煜想他皇阿玛了,我就带他来了。” “那弘煜能在这个时候想朕,也是巧啊。”皇帝给了安陵容一个一个高深莫测自己体会的眼神。 “臣妾也想皇上啊,可是臣妾父亲的事,不管怎样,算是给皇上添了堵,臣妾也得替父亲给皇上道个歉呐。”安陵容道。 皇上摸了摸弘煜的小脸不说话。 安陵容看了皇帝脸色没有不悦,就走上前去,为皇帝按起了肩膀。 “臣妾父亲的性子,臣妾知道,是个胆小明哲保身的,这次发生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离奇。”安陵容带着点试探的语气慢慢讲述起来。 皇帝舒服地葛优瘫,不接话。 “原本呢,好好在外推广牛痘,一出去大半年,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了,准备打道回府,来一番大展拳脚争当第一县令,说起来,半年前才上任的大兴县县令的职位还没坐热乎呢,这时一纸调令,让他去押送军粮,臣妾就想说,军粮征用地是没人了吗,非要调我爹去,我爹人生地不熟的,干这事有啥优势啊,然后事故还是发生在济州,眉姐姐父亲管辖的地界,听说是敌军流兵,为啥流兵打了败仗,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撤回老巢,反倒敢在对方地界撒野,公然抢劫军粮,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安陵容继续道。 “然后眉姐姐父亲亲自审理此案,万一臣妾爹不小心出点啥事,眉姐姐爹也得跟着吃挂落,后宫连前朝,谁都知道我和眉姐姐交好,真的好巧呢,跟臣妾小时候看的拍案惊奇一样离奇呢。”安陵容用兴奋的语调,连带着比划。 “父亲如果平安归来,臣妾定是要写个故事册子出来,说不定还能在京城大卖呢。” “你想到的就这些?一点不担心你父亲的安危。”皇帝用奇怪的眼光看了安陵容一眼。 “臣妾不相信别人,总不能不相信皇上啊,在进宫前就听说了不少皇上的丰功伟绩,知道皇上是多么的雄才大略,机智神武,洞若观火,一定不会被奸人蒙蔽,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安陵容用“你办事,我放心的眼神”看着皇帝。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