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大公本人。 人群正穿过广场。 公爵的卫士被屏蔽在宫阙之外,王室的禁卫令他们停下,只有公爵本人带着数位骑士步入王廷之中,后者正抬头看向银枫宫的门楣,双鬓与眉间皆已染上灰 霜。 距离上一次来此已有数十年时光,那时他还是个年轻人,同样与上一代莫德凯撒大公一道。但而今那位与他志同道合的先王早已不在,这座宫阙之下只有些 奸吝小人而已。 他面色不改,只神情淡漠地穿过宫门,光线变化,只落在杜林·莫德凯撒公爵削瘦的面容上,如同切碎了的阴影,交错之间明暗不定。 黑暗中仿若潜伏有重重杀机,王室的禁卫手持斧钺透过头盔下的孔隙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进入大厅的每一个人,公爵身边的骑士寒毛倒立,下意识将手按在剑 柄上。 只有杜林·莫德凯撒显得云淡风轻,向一旁看去,看向最令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子。 那个年轻人肤色雪白,穿着一身华丽的甲胄,虽然有些紧张,但尚还沉得住气,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 一行选召者骑士跟随在这位公爵继承人身后,但招募选召者作为骑士在而今也不算什么异闻,能得到圣选的认可,反而是一种殊荣。 公爵只多看了那两个眉目如画的姑娘一眼,这些选召者大都实力非凡,他再看看自己的长子,满意地点点头。 一行人经过长长的回廊,穿过侧殿,进入正殿之中,那里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地板上铺设着血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殿的尽头,一级级阶梯向上。 年轻的国王就立在自己的王座之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 那个年轻人显得有些过于沉溺酒色的嶙峋,皮肤蜡黄,头戴一顶与之不相称的金冠,身披血红的披风,一手持权杖,眼皮底下带有重重的黑眼圈,仿佛风一 吹就倒。 但这位年轻的国王陛下此刻却神采奕奕,似乎带着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盯着殿下的每一个人。 他看到杜林·莫德凯撒的长相,也不开口,只阴沉沉地盯着后者。 杜林神情不改,带剑半跪在地上向其行了一礼,他身后一众骑士也纷纷半跪下去。 年轻的国王这才咧开嘴一笑:“你来了,我的公爵大人。” “陛下有召,我自然前来,”杜林答道:“只是先前南境动荡不安,先王令莫德凯撒家族看守南境,在下责无旁贷而已。” “那很好,”年轻的国王点点头,“我就知道你对我和父王忠心耿耿,所以才特此召你前来,我向南境三位公爵发召,但只有你一个人前来。” 对方的神情再度阴沉了下去:“杜林,我要命你统领整个南境,带兵去将埃尔文家族、艾林格兰家族的人带来我这里,我要亲手处死这些叛逆,蔑视王家的逆 党。” “你还要将我叔父剩下的党羽一一带来此处,将马魏的女儿带来我面前,我倒要看看,这个王国境内到底有多少人敢与我们作对。” 杜林默然不语,良久才抬起头来摇摇头道:“陛下,埃尔文家族、艾林格兰家族对王室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年轻的国王拔高了声音,“那他们在什么地方?” “南境三位公爵不可能一齐前来王都,”杜林答道:“埃尔文家族负有监视埃尔德隆矮人动向的责任,艾林格兰家族则负责制衡伊斯人。” “借口,”年轻的国王面色血红,转过身去用力一挥,将御座上的器皿掀了一地,一颗金球从扶手上滚落下来,沿阶梯滚至公爵面前,“那南境的叛党怎么说 ?” 年轻人直勾勾地盯着公爵,“你也承认南境尚有动乱,那我要你将南境议会连根拔起,让长湖地区重归王国所属。” “陛下,长湖地区从来没脱离过王国治下,”杜林抬起头道,“南境自治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考林建立之前,但南境人从来都认为自己是考林王国一员,请陛下 不要听信谗言。” “哦?”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大殿上传来,“公爵大人是认为我在妖言惑众了?” 年轻的国王一侧走出一人,四五十岁年纪,高眉深目,鹰钩鼻梁,冷笑着看向杜林:“南境叛乱事实俱在,杜林,马魏的女儿和南境议会勾结世所皆知,你要 帮他们开脱?” 杜林一言不发,他身后的年轻人——公爵的继承人显得有些紧张,一只手苍白地按在自己的剑柄上,青筋绽起,公爵侧过头默默看了他一眼,用眼神将对方 压了下去。 “陛下意欲何为?”杜林开口道。 “我要你向南境开战,”年轻的国王道,“大战在即,北境众邦仍游移不定,我不允许南境仍有叛乱存在,我需要你杀鸡儆猴,令伊斯塔尼亚人,艾文奎因精 灵还有那帮矮人重新考量他们的决定。” “陛下,”杜林看向国王一侧,“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 “杜林!” 宰相阴沉沉地道,“你是在质疑陛下的决定么?” “臣,不敢,”杜林低下头去,“但引发各邦猜忌的并非南境,向南境动用刀兵只会加剧王国分裂而已。” “杜林,”年轻的国王摇摇头,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