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这家伙神神秘秘在搞些什么名堂,他打算在那台构装体里造一台发条妖精吗? 他倒也不是自持身份不肯过去看看,而实在是这只是一段影像,设置如此,他只能站在这个地方,等待对方完成,然后再向自己介绍工作。 这样的工作大约持续了两天,高塔之中的两天。 中间方鸻还停下来,就和在夏尽高塔一样,高塔会在特定时间打开休息室的门,在里面变出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床铺以供选手补充能量与休息。 弗里斯顿的影像也借着这个机会询问对方在进行什么工作,谁知道方鸻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会长先生,您晚点就知道了。” 总算没把这位工匠总会会长闹得有些七窍生烟,这家伙竟然和自己打哑谜? 孰知方鸻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他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言的秘密——就好像方才他只字不提自己对众星装置的了解一样,那只是为了保护这位会长大人而已。 他可没忘了,法瑞夫说过他们在高塔空间之中的经历,和外人说太多关于艾尔帕欣那场大火背后的秘密,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祸而已。 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掩护塔塔小姐,阿图什和法瑞夫对他再三叮嘱,让他在查明当年大火的真相之前,一定要尽量保护好自己。 处于多方面的考量,他才会装出那么样一副样子,不过说实在话他也不太会说谎,只幸好这位会长也完全没注意到他在信口胡茬。 只不过现在,他只是单纯地实在不好意思启齿而已。 他正扒在那台魔炉构装体打开的胸口,向里面打量着那些乱成一团的各种装置,连他自己都感到脸红,如果非要给出一个评价,只能说可堪使用。 换句话来说——能动。 但那些堆在一起的东西因为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复用,因此不能说毫无美感可言,只能说长得有些抽象,那些臃肿的、互相矛盾的设计逻辑要是让阿奎特那些矮人看到了,非得当场打死他不可。 所以他才不敢让弗里斯顿来看一眼呢。 炼金术士们是有美学基因的,机械之美本质是一种几何上的简洁之美,简洁的机械就是最好的机械,有些原教旨主义炼金术士是真的会为此而战的。 他有些心虚地完成了最后一项工作,然后拉上盖子,回过头去说道:“弗里斯顿会长,好了。” “好了?” “大概……?” 方鸻心道,但他可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弗里斯顿皱着眉头看着他,或者不如说看着他身后那台巨大的魔炉,后者外表没有任何变化,和先前一模一样。但看着这家伙在里面进进出出两天,很难相信这东西真的没有一点变化。 要是这两天来发生的一切真是这人演给他看的,只为了博得他的好感,弗里斯顿看着对方脸上脏兮兮傻乎乎的样子,实在很难说两人的演技谁更好。 “它……”他头一次对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感到犹豫,“……还能动吗?” 弗里斯顿将这话说得都感到有些憋屈,他真的很担心对方将这东西拆坏了,尤其是这两天看下来之后,这种担忧进一步加重了。 这家伙真的是考林—尹休里安的龙之炼金术士吗,会不会是谁冒牌的? 记得在艾音布洛克时,对方还不是这么一个样子的,至少那时候,对方是意气风发的。 他设想了种种的可能性,但唯独没考虑到要是这位龙之炼金术士手上功夫太差,把这台魔炉给拆坏了该怎么办,他可没准备第二台。 方鸻这倒是没什么犹豫,点点头道:“让我试试,应该能动,会长先生。” 他从梯子上跳了下来,从一旁堆满了工具与零件的工匠台上拿起魔导手套,就准备套在自己手上。弗里斯顿已经故意假装没听到对方口中的‘应该’两字,但看到这一幕还是绷不住了,眉毛都抽抽了一下: “等下,你在干什么?” “让那大家伙动起来啊?”方鸻愣了下,他戴上魔导手套,拉下目镜看着这位会长大人答道。他还能干什么?他看了下自己手上的东西,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魔导手套吗? “你穿的是什么?”弗里斯顿问。 “魔导手套,”方鸻举起手,还晃了晃,“如您所见。”他还有点奇怪,会长大人不认识? “……” 弗里斯顿一时竟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认识魔导手套吗,他当然认识。他张开口,但多年养成的涵养生生让他忍了下来,换了一个更温和的方式: “你就打算这样让它动起来?” 他问道:“别忘了这一关的题目是,不借助工匠之力,使用余量技巧。而且你不能只让它动一下,至少让它表现得像是一台真正的灵活构装一样。” “我明白,”方鸻点点头,“弗里斯顿先生您就看着吧。” 他举起手来,向那台构装体下达了一个指令。 他的办法其实很简单,而且也不是什么心血来潮的天才的点子,那个办法他早在狩龙人身上就用过了,而且后来还用同样的原理改造了枪骑兵。 可以说,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