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或许用得好,在这种时候他还不如塔罗斯可靠。” 但骑士没有回答,只回头看向那个方向。 阿奎特也看着那个方向的火光,与影影憧憧的人影,市政大厅的阴影耸立在那个方向的七号街区,距离他们还有足足两层。 放在平日里不过是转眼就可以抵达的距离,但眼下仿佛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只能等圣选者抵达了,希望他们还来得及。” 老矮人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有些懵懵懂懂的面孔来,忍不住向城外看去。 但艾尔帕欣的郊野仍旧是一片漆黑与寂静,天空也阴阴沉沉不透一丝微光。 …… 方鸻立在甲板上,正默默看着那支经行于天空之上的舰队。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忽然拿起了通讯水晶: “希尔薇德,上次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什么?” “嗯?” “关于芬里斯与他们的血船,你说他们在……” 舰务官小姐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俏皮地在私人频道中笑了起来。 她接过唐馨手上的通讯水晶,轻声答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上一次似乎我们没有讲完,船长大人有兴趣?” “不,不必讲了。” 方鸻有些无言地放下通讯水晶,仰头看去。 因为通讯频道之中那个嗓音已经再一次响了起来: “夏亚先生,好久不见。” 面对着对方的寻根问底,方鸻明白自己此刻否认已无任何意义。 他只好轻轻应了一声: “好久不见,天堂。” 通讯水晶的另一边,天堂花落终于笑了起来。 他曾和永夜打过一个赌,而现在看来是他输了,只是天堂花落心中此刻没有任何沮丧之处。 芬里斯人长久以来的找寻,在此一刻终于有了意义。 虽然那看起来,对于选召者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但作为那场大战的亲历者,他们中又有几个人忘得了那时芬里斯地下的一幕幕? 那许许多多人的志同道合,为了有价值的崇高目标而战的感觉,原来是如此地令人感到战栗。 在经历了那一切之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过去庸庸碌碌的追求与之相形,早已显得黯然失色。 在芬里斯的一战之后,云层港的大部分贵族与富人皆逃离了那座孤岛。再后来王国派来了新的执政官,但也为愤怒的市民们赶走。 一个自治组织成立了,而大多数选召者也留了下来。 在听雨者与血之盟誓解散之后,岛上几个剩下的中小型公会甚至默契地整合了自己的公会,然后加入了原住民的自治组织之中。 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前任云层港老主教与蜥人祭祀告诉了他们真相,而在得知了芬里斯必然的命运之后考林—伊休里安王室似乎也不再打算委派新的执政官。 谁会在意一座随时有可能沉入渊海之下的孤岛的命运呢? 他们的舰队,他们所存在的目的,那血色的船帆,不仅仅是象征着复仇,也是自救。 但相较起他们这些人,他们更愿意找到那个更具有象征意义的名字。 那个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所有,让他们这些人走到一起的那个人。 有些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他们的找寻不过是一种追寻的表达。 但仍有很多人认为对方还活着,因为从没有人从那深渊之下发现过对方的尸骨。 何况不久之前从罗塔奥传来消息,有人曾经见过那位蜥人王子——泰纳瑞克。 而此刻,一切的问题皆有了答案。 “夏亚先生,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天堂花落。” “永夜也在这里。” “那代我向他问好。” 舰队的频道之内一片寂静。 人们心中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但那模糊不清的记忆的碎片在思绪之间上下沉浮着。 但越来越多人记起了那个名字来,就像是过去尘封的记忆正在浮出水面。 芬里斯人。 天堂花落。 以及…… 一片片倒抽着冷气的声音。 流浪的马儿在听完了那个故事之后,回过头去,看着苏长风,问道: “你们让这件事这么曝光出来,没问题么?” “哪有什么事情可以一直隐藏在水面下,不过我们其实原本是打算再隐瞒一段时间,这其实是叶华,晨曦和奥丁的意思。”苏长风答道。 “两位十王,还有银色维斯兰的会长?”流浪的马儿有些惊讶地问道。 苏长风点了点头,“我们的确看好一些人,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人比其他人更特殊,保护是造就不了天才的,过去我们疏忽了这一点。” “这意味着,他们认为艾德有十王之姿?” 苏长风摇了摇头,“大多数到了这个等级的天才都可以说有十王之姿,比如说Loofah,甚至是那个叫卡卡的杰弗利特红衣队的战斗工匠。老一代的十王竞争者之中,冥和晨曦不也一直为人所看好,但总是阴差阳错……有时候那些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