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刘建斌的精神有些失控。
“我又去报警了，但是我没有证据啊，警察不信，还觉得我得了失心疯。”
“可我真的没有疯，我的女儿真的死了，她被虐死了，她的鬼魂回来求救了啊。”
刘建斌走投无路下，只能到处寻求帮助。
阴差阳错下，资料被霍楚洲的人搜集，又被霍楚洲挑了出来放到了姜笙面前。
姜笙看了他的面相，子女宫灰败，氤氲着红光。
刘琳琳确实已经被凌虐致死。
“除了我，你是不是还请过其他大师？”
刘建斌点头：“请过的，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有个大师说能找到琳琳，然后我信了，结果他拿了琳琳的头发和贴身衣物做法，却没能找到我的琳琳，还把钱给卷跑了！”
说到这，刘建斌极其愤怒。
他最后的积蓄，也被这骗子卷走了！
姜笙又问：“你是不是从那之后开始梦到琳琳向你求救。”
刘建斌点点头，粗糙的双手布满了裂纹，又因日夜劳作，裂纹出血又结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那就说得通为什么刘琳琳能离开死亡地点回来求救了。
估摸是那什么狗屁大师阴差阳错造成的结果。
刘建斌搓着手，有点局促问：“那个，请你贵吗……”
这段时间他上工不多，又被骗了钱，他怕付不起酬金。
得提前问清楚。
姜笙道：“不贵，放心，你付得起。”
算命三收三不收原则，贫穷的人少收。
姜笙让安叔给他安排房间，让他吃饱后好好休息。
刘建斌从未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坐在那柔软的床上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他生怕坐坏了，连上厕所都小心翼翼。
但许是太困了，又或者是这床太软太舒服，他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哒，哒，哒哒哒……
是水珠滴在地上的声音，还伴随着黏腻的声响。
门再次被推开，地板上出现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
那脚印从门口进来，一直延伸到床边。
“啊啊……八。”
她张开口，嗓子却像是被火烧伤一般，粗粝又难听。
“他身体不好。”
姜笙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她看着床边站着的女鬼，声音淡淡。
女鬼很瘦，像是只有一层皮包着骨骼一般，好似只要稍微动一动，那骨头都能扎穿皮肤一样脆弱。
她没穿上衣，胸腔像被打开的双开门冰箱一样，只是里面没有内脏，而是空荡荡。
她许是听到声响，转头用空洞的眼窟窿看着姜笙。
张开的嘴巴里，也没有舌头。
她的样子几乎是瞬间让姜笙想到了当初余川去姜家接自己，路上遇到的那只扒拉车门的女鬼。
那女鬼的内脏，也是被掏空的。
一般人死后，灵魂会保持死时的状态。
但它们一般不会缺硬件。
除非，硬件还活着。
硬件只有在别人身体才会继续活着啊。
这女鬼，该不会是被噶腰子了吧？
女鬼继续啊啊地叫着，她很焦急，想像往常一样进入刘建斌的梦中，但这次却怎么都进不去。
姜笙又道：“他只是个普通人，你频频进入一个普通人的梦境中，你知道这对他的身体会有多大的危害吗？”
“他会被你身上的鬼气侵蚀，变得憔悴，头疼，失眠，最后猝死，你想看到他死吗？想就点头，不想就摇头。”
女鬼疯狂摇头，直接把脑袋摇断了，只剩下一层皮连接着。
“好，看来是听得懂我说话的，那我问，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你叫刘琳琳，是他闺女？”
女鬼把脑袋扶正，用力点头。
“你是被害死的？”
女鬼又继续点头，整个鬼都十分暴躁，显然是想到不好的回忆。
姜笙从桌子上跳下来，随手又扔了张安神符在刘建斌身上，让他睡得更香。
“你从哪里来，带我去看看。”
女鬼警惕地后退，没有第一时间走出去。
她当初就是太傻信了闺蜜的话，所以才遭遇不测的。
她不知道眼前人还能不能信任，她怕再选错，魂都得没！
姜笙安抚道：“我是你爸请来救你的，你可以信任我。”
但刘琳琳依旧不信，姜笙索性在刘建斌身上点了点。
原本熟睡的刘建斌猛地惊醒，旋即眼睛一痛。
再睁开双眼，先看到姜笙，然后顺着姜笙的视线转头，就看到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即便刘琳琳已经大变样，但刘建斌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琳琳！”
“琳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爸爸找不到你啊，你到底去哪了，你出去为什么不给爸爸发信息啊，爸爸很担心你啊。”
他猛地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地上全是水，他滑倒摔得砰的一声响，痛得在地上蜷成一团，好半晌才痛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