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犹自不觉,还在安慰她:“你也别太忧心了,左右我最近无事,要不我多去跟慢慢说说话?” 女大夫吞吞吐吐,“这个……此事不急,我觉得……你还是先顾好家里……” 琴师疑惑道:“什么家里?我家里没什么要紧事啊。” 女大夫旁敲侧击问他客人的事,从琴师口中,她得知客人是在她没来的第二天出现的,一时间,她愈发肯定了心中猜想。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客人不太对劲?”女大夫看了琴师许久后小心问道。 他面露疑惑之色,“什么不太对劲?” “就是……”女大夫犹豫再三,还是提醒道:“这位客人,可能……不是人。” 琴师十分惊讶,她便将自己的发现一一跟他说了。 琴师听后沉思许久,忽然笑道:“没关系,住在这里这么久,他也没有伤害过我,或许,他是真的遇到了难处,不得已才在此落脚,左右我一人住着也孤寂,能有个伴倒也是件幸事。” 听他这样说,女大夫也不再劝,又叮嘱几句后就怀着心事离开了。 女大夫走后,琴师站在原地,一道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低沉而意味不明,“你真的不介意我不是人?” 琴师一惊,很快回过神来。 他转身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轻笑道:“无论你是什么,我们都彼此陪伴了许久,若是不介意,你可以在此一直住下去,直到你想离开的那一天。” 三花猫沉默了,许久才涩声道:“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琴师双目无神地朝向他的方向,好奇问他:“兄台可否告诉我,你是什么?” 三花猫定定望着他,以猫叫代替了回答。 他恍然笑道:“原来是位猫兄,怪不得……”怪不得女大夫会问他是不是养了猫。 不知为何,他蓦然记起先前在家里发现的那些不明之物,眼下联系起来一想,他瞬间明白过来,“所以那些东西是猫兄所赠?” 三花猫哼了一声,闷闷不乐道:“可是你全都丢了。” 琴师抱歉道:“在下实在是不知……若早知那些东西是猫兄一番好意,在下定当——” 三花猫竖起耳朵,“定当如何?你会吃吗?” 琴师沉默了片刻,转移话题笑道:“还没谢过猫兄的盛情馈赠,在下感激不尽。” 三花猫顿时失落,“果然,就算知道是送你的,你也不会吃。” 琴师有些无措,刚想安慰她几句,她却已经轻松道:“没关系啦,我已经知道人类不吃这些食物了,我以后自己留着吃就是,不会再给你送了。” 琴师很是愧疚,“实在抱歉——”“你不用道歉。”三花猫哼道:“你不吃也好,这些食物我还留着有其他用处呢。” 琴师有些疑惑,但想到眼下天寒,怕是不好觅食,于是体贴道:“猫兄不必担忧,以后在下会每日给你备些吃食,这样你就不用辛苦在外面受冻了。” 三花猫闻言没有应声,她安静地看了琴师一会儿,忽然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弹琴给我听吗?” 琴师有些惊讶,但还是认真应道:“自然,猫兄能欣赏在下的琴音,在下倍感荣幸。” 三花猫很开心,想想后小心上前在他脚边蹭了蹭,“谢谢你。” 琴师愣住,片刻后唇角缓缓弯起。 这初冬的天气,似乎也没有那么严寒,不是吗? 自从被琴师发现身份后,三花猫再也不用掩藏自己,她每日愈发光明正大地翻墙跳窗,偶尔还会跑过去挠琴师的门,问他讨食吃。 她的出现让琴师原本孤寂的日子里平添几分暖意,每次再去赴宴弹琴时,他会特意跟主家讨要些肉食,带回去给三花猫吃;偶尔他也会用所剩不多的余钱给三花猫买鱼干。 三花猫开心地吃着肉和鱼干,望向他的目光也一日胜一日温暖。 另一边,女大夫回去后,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琴师,于是后面的日子,她总会抽空过来看望。 琴师没有告诉她三花猫的身份,只说自己和那位住客相处得很好,女大夫见他一切如常,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她向琴师打听三花猫的事,琴师心中警觉,问她缘由,在听到三花猫怀孕后,他十分惊讶,一时间竟忘了遮掩,脱口问道:“怀孕?他不是位猫兄吗?!” 女大夫心念斗转,望向他的目光不由古怪起来。 很快,他也察觉到自己失言,慌忙想要找补,但女大夫已经若无其事转过话头道:“若你再见到她,烦请告诉她,在外不易时,可以到济仁堂来。” 琴师愣愣点头应下,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