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辛顿时惊奇,“怎么送?”玄耳卖关子道:“怎么送,你晚上就知道了。” 兰隐在外面翻完药材后,走进厨房奇怪地问常辛,“今天怎么没见到杜娘子?” 常辛愣了下,这才想起来杜云娘昨晚提着灯离开后就一直没回来,他连忙将事情对兰隐讲述了一遍,末了从角落里取来三盏花灯,两盏分别送给兰隐和玄耳,剩下一盏提在手中。 他有些尴尬地道:“我给那位没见过的金琅兄弟也买了一盏,你们能不能代为转交一下?” 兰隐正对着手上的嫦娥奔月图案花灯左看右看,闻言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这盏灯给我吧,我替你转交给他。” 提着灯往外走时,她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他可能看不上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不过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常辛并没有听见。 倒是玄耳听见后,忍不住抱怨道:“你给那聚宝盆买做什么?他天性只爱珍惜之物,不会喜欢这些的。” 常辛有些失望,“我想着大家都有,怎么也该给他带一盏……没关系,下次我一定投其所好,送些他喜欢的东西。” 玄耳嗤笑道:“他喜欢的东西你都买不起,这世上除了主人,也就皇帝养得起他了。” 常辛既惊又奇,还想再问,兰隐已经笑着从门外走进来,丢给他一颗小拇指大小的金珠,“金琅让我给你的回礼。” 常辛手忙脚乱接过小金珠,生怕弄丢了,玄耳则撇嘴道:“果然是吝啬鬼,给这么小气的回礼。” 兰隐笑道:“能有回礼,已经是对常辛的一种认同了,要懂得知足。”常辛连连点头,“替我谢谢金琅兄弟的回礼,我很感激。” 玄耳生气道:“我明明在帮你说话!不想理你了!”说完就径自跑到一旁狠狠剁起鹿肉,那把刀似乎是剁在常辛身上。 常辛不由打了个寒颤,连忙上去安慰他,兰隐懒得理会两人,转身往前院去了。 她本打算出去看看花花在不在,拜托他帮忙找找杜云娘,谁想才刚踏上长廊就见杜云娘拎着一盏熄灭的兔子灯飘回来了。 她顿住脚步,笑着问道:“娘子这是去了何处?” 杜云娘见到她,连忙恭敬地行了个礼,笑道:“奴见这花灯十分喜人,就拎出去转了一夜。天明后,奴本打算早些回来,但路上遇到一个人,奴觉得那人颇为眼熟,就跟着他走了一段,可奴从早上跟到刚才,都没能想起他是谁,眼看天色不早,奴害怕常公子担忧,就先赶回来了。” 兰隐有些意外,“是什么人?”杜云娘应道:“看他穿着,应是孟家的家仆,奴跟了他一个上午,他都在外面办差,一直没回去。” 兰隐若有所思,“家仆……”思索片刻后,她笑道:“今日中秋,先不提这个了,娘子是客人,合该好生招待,娘子今日便先同我们一起好好过个节,凶手的事,咱们明日再议如何?” 杜娘子自然笑着应下。 出乎常辛意料的,这天阿淮没再躲避杜云娘,而是当着她的面现出身形来。 常辛觉得奇怪,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偷偷问阿淮,“阿淮姑娘,你不怕杜娘子了吗?” 阿淮愣了下,“常公子,我没怕过她呀。” 这下,常辛也愣了。 阿淮反应片刻后才明白过来,一时不由笑道:“常公子,你误会了,我虽然胆小,但也不是不能见人,我只是不喜欢见人,后来到了隐古,长久待在这里,数百年少见生人,就愈发不喜现身了。” “若是换作早上那几位,我确实不想出来,不过这位娘子是魂体,我就觉得还好啦,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比起这个,我更想和大家一起过节!”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见此,常辛不由夸赞道:“原来阿淮姑娘很勇敢,是我误会了。” 谁料听到这话,阿淮瞬间呆住了,“常公子,你是在夸我吗?” 常辛不明所以地点头,却见阿淮忽然抬袖捂住脸,下一刻,伴随“乓当”一声巨响,她手里的菜刀重重砸落到地上,寒光闪闪的刀刃就贴在常辛脚边几寸处,顿时吓得他脸色煞白。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阿淮捂脸羞涩道:“哎呀,常公子快别夸了,其实人家也没有那么好啦。” …… 将近晚饭时分,隐古众人终于忙得差不多。 他们从杂物间里搬出一张大供桌,先是坐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饭,这才撤掉残羹冷炙准备祭月。 常辛觉得这个顺序有哪里不对,但仔细想想,兰隐就是神,她先吃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一边纠结一边动作不停,很快就将贡品摆好,这时天色渐暗,月亮也渐明,兰隐从屋内取出一个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