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在蛇虫鼠蚁间,那些东西想往他身上爬,他完全不惧,亮出利爪一爪一堆,踩的踩抓的抓,如此一番操作下来,身边顿时多出一小片尸体。 他踩着尸体行走在蛇虫鼠蚁间,这里闻闻那里嗅嗅,看得常辛头皮发麻,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知看了多久,他才偷偷出来,避到僻静处恢复人形。 趁着孟高义不注意,他低声对兰隐说了几句什么,兰隐点点头,也没再多言。 下午,之前身处新宅的两个家仆总算赶到,孟高义又从早上带的家仆里叫出两个,一共四个人齐齐站在兰隐面前。 “兰娘子,这些就是从两年前就一直跟着本公子到现在的家仆。”孟高义说着,似乎很骄傲。 兰隐将几名家仆仔细看了一遍,突然问孟高义道:“你们孟家家仆的衣裳,在这县中还有一样的吗?” 孟高义愣了下,“没有吧?这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家仆衣裳样式都不一样的,兰娘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兰隐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道:“他们之中,谁对杜娘子的行踪最为了解?” 孟高义愣了下,“这还需要了解吗?杜云娘住在安和巷,本公子每天早起带人在附近守着,就能等到她出门了。” 兰隐神色古怪,“你……每天都亲自去守?”孟高义理所当然道:“对啊,想请小娘子一同游玩,自然要有诚意。” “本公子很有诚意的,她想早起避开本公子,本公子就比她起得更早,最早的一次寅时就去了,可给本公子困惨了。” …… 兰隐扶额,一时竟无言以对。 缓了一会儿,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几名家仆不是推说时间太久记不清,就是推说没有出门不知道。 兰隐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就打算先回城西。 孟高义有些着急,“你不帮忙把这些秽物清理掉吗?”兰隐微笑,“此事实在难办,耗时耗力不说,还可能会得罪这些东西,若是一不小心被他们找上门去报复,那可就难办了。” 孟高义茫然,“所以?” “所以,这事很难办。” 孟高义看看祠堂方向又看看她,迟疑道:“……五十两金?” 兰隐笑盈盈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宅子,是孟家祖宅,那也不是普通地方,是孟家祠堂——” 孟高义咬咬牙,“一百金!你不能再加价了,这是祖父能给的最高价钱了!” 兰隐从善如流,“瞧孟公子说的,我向来心善,最爱扶危济困,孟公既如此盛情非要赠我一百酬金,我自然却之不恭。孟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将此事解决。” 说完后,她让家仆准备了毛笔朱砂,带上这两样东西再次前往祠堂。 她在门上画好两道符,又让孟家的人退出去,说要做法。 孟高义带着家仆离开后,她让常辛守在门前,玄耳则变回猫形跳进去,将房梁上的毒蛇全都抓下来,在地上和老鼠虫蚁团在一起蠕动爬行,看得人汗毛倒竖。 兰隐掠至屋内,又在房梁上画了几道符,然后徒手捏诀,火光乍现,无风自起,很快就避开房屋将所有蛇虫鼠蚁烧尽。 她站在门口看着,直到火光熄灭,又布下一个结界,这才让常辛将人叫进来。 常辛一个转身的功夫,再进来时,她已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不止常辛,连孟家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孟高义连忙上前关切询问,“兰娘子,你这是……?” 兰隐摆摆手,虚弱道:“太难了,解决此事耗费了我大量的气力,我现在要回去休息,孟公子,请你把酬金结了,再将来时的马车让给我,我实在撑不住了。” 孟高义眼珠一转,还想留她在此住下,但见玄耳和常辛一起瞪着他,他心中害怕,也没敢再多言,垂头丧气地让人备马车去了。 “今日来得匆忙,没有带钱,下午本公子就让人将酬金给娘子送过去。” 几人乘上马车离开后,兰隐瞬间恢复如常,她对常辛道:“先别回去,就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遇到梦梦。” 玄耳也坐到外面,和他一起找猫,没过多久他们就在街边发现了梦梦的身影。 兰隐走上前去,向她询问看到家仆的时间,梦梦想了想,“好像都是在傍晚。” 刚才兰隐问过孟高义,由于早上起得太早,他一般跟到午饭后就累了,回去一觉睡到晚饭时辰,第二天再早起,也就是说,他傍晚时是不在的。 兰隐了然,向她道过谢后才带着两人回隐古。 下午,孟宅的家仆将酬金送到隐古,县令府的仆人也送来回信,说这事有些难办,还需要几日,兰隐看过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