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常辛顿时惊讶地看向她,好半晌才点头应下。 在他印象里,兰隐是个非常从容冷静的人,今日却为了本书这么急切。真是奇了,这究竟是本什么书?竟然让她如此反常? 由于兰隐发了话,午饭过后,常辛就出发前往书铺去打听消息了。 他问了左右店铺的老板,从香油铺老板口中得知冯娘子就住在城西的吉祥巷,于是连忙赶回隐古将消息告诉了兰隐,兰隐听后当即就要带着他出门。 路过前院的时候,他不经意看到那扇木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兰隐道:“要是我们出去以后,那扇门里有客人出来怎么办?” 兰隐正在埋头匆匆赶路,闻言随口道:“放心吧,金琅还在呢,他会接待的。若是一个人都没有,门也就打不开了。” 常辛闻言不由奇怪,金琅是谁?他想起后院那间从来没有打开过的屋子,又想起玄耳当时说,那是聚宝盆住的地方。 所以,金琅会是玄耳口中的聚宝盆吗? 由于隐古也在城西,和吉祥巷隔得不远,两人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在巷口跟几个孩子问了路,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冯娘子家。 两人站在门外,兰隐示意常辛上前扣门。常辛走上前去,敲了半天才听到一道疲惫的声音响起,“谁啊?”是冯娘子。 常辛连忙应道:“冯娘子,我是常辛,今日有事,特来叨扰。”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后面露出冯娘子苍白而疲惫的脸。 见到她的一瞬间,常辛吃了一惊。才几日未见,她就像换了个人,脸色惨白,眼下青黑,整个人都仿佛老了十岁。 “常公子?”见到是他,冯娘子十分吃惊,“你怎么来了?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常辛连忙将事情解释了一遍,末了又让出身后的兰隐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主家,姓兰。” 冯娘子看向兰隐,有些惊讶,“兰姑娘安好。两位远道而来……”她犹豫了下,还是打开门让出路来,“快进来说话吧。” 兰隐浅浅施了个礼,“叨扰了。” 冯娘子家是个简单的院子,院中靠墙摆放着些农具,并几把大大小小的铁锤;中间空地上是两个大簸箕,里面杂乱地摊着许多书。 见兰隐目光落在那些书上,冯娘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家中存书颇多,日子久了实在散乱,想着今日无事,便拿出来规整一番。” 兰隐笑了笑,状似不经意般问道:“看娘子气韵高雅,想是出自书香门第?”冯娘子打起精神强笑道:“姑娘谬赞了,谈不上书香门第,只家中世代经营书铺,家父过世后,书铺便由奴家接手,每日赚几个铜子,聊以温饱罢了。” 兰隐却似是来了兴致,又追问道:“姑娘祖上就没有入仕之人吗?”冯娘子想了想,迟疑道:“家父倒是说起过,祖上曾有人当过大官,只是过去太久,具体的家父也记不清了。” “这样……”兰隐若有所思,倒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冯娘子请两人进屋,为他们倒了茶,又询问两人的来意。听常辛说完后,她有些为难,“这……承蒙姑娘喜欢,可近日家中有事,书铺实在没法开门……这样吧,奴家记得这书家中有一套,姑娘且稍坐坐,奴家这就去找找。”兰隐笑道:“有劳了。” 冯娘子走后,两人继续坐着喝茶。常辛觉得有些奇怪,“看冯娘子身体康健,还有闲心整理书本,不像是家中有事的样子。” 兰隐喝完茶,随手将茶碗放回桌上,“她的事都藏在心里呢。”常辛更好奇了,“难不成是程娘子的事?” 兰隐笑笑,站起身来,“什么事,问问不就清楚了。”常辛觉得有些不妥,“人家能愿意说嘛?”兰隐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古怪,“她会愿意说的。” 莫名的,常辛打了个冷颤。 这人莫不是要使什么异术? 冯娘子在院中找了一圈,又进了旁边的屋子,最后从屋内拿着一册书走出来。她见两人站在院内,不由惊讶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兰隐笑应道:“屋内枯坐无趣,想着出来看看书,娘子不介意吧?”冯娘子连忙道:“无事,姑娘随意就好,只家中这些书堆放得久了,都生了霉味,这天也不出太阳,真是让人发愁。” 说着,她又将手里那册书递到兰隐面前,“姑娘,书找到了,只是放得太久,有些破旧,姑娘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先拿回去看看。” 兰隐接过书随意翻看了两眼,一边笑道:“哪里的话?本就叨扰娘子,实在过意不去。”说着,她看了常辛一眼。 常辛连忙上前将带来的荷包递给冯娘子,“那日匆忙,竟忘了结书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