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聚在同一个洞室里,兰隐一边吃饭一边听灰鼠汇报情况,“……时间太紧了,天气又冷,兄弟们也不敢走太远,今天没打听到什么……兰隐大人您是不知道啊,我这些兄弟们妖力低微,这天寒地冻的,多走几步就要变成冰鼠了,大家也都没什么积蓄,买不起御寒的宝物,只能走几步搓搓爪子取暖这样子……”说着,它的鼠眼就往江鹤身上瞟。 江鹤不禁嘴角抽搐,“要不,我给你们画几道符御寒?”灰鼠顿时眼睛一亮,“这怎么好意思?那个,打听消息需要一些时日,我们省着点用,每只鼠五道符不过分吧?” 江鹤握筷子的手紧了紧,“一道。”灰鼠还没说话,黑鼠就哭诉道:“一道符只够用两个时辰,这点时间还不够咱们出洞的呢,你这道士怎么如此小气?兰隐大人,他这点诚意兄弟们很难办事啊!我那些可怜的、弱小的、爪无缚鸡之力的鼠兄弟啊!” 常辛:“……”这黑鼠从哪学的这些油腔滑调?他们一群老鼠,需要什么缚鸡之力? 江鹤头痛的皱眉,咬咬牙道:“那两道。”黑鼠停止了哭喊,双爪捂脸,眼睛滴溜溜的转,“两道也只够出个洞走几步,这里离最近的村庄好远呢,道士,你不要那么小气嘛,四道,怎么样?不能再少了,你看看我们这些可怜的、弱小的妖灵,大冬天的还要出来帮忙跑腿,真是太心酸了…… 啊,兰隐大人,我们没有抱怨您的意思,能为您办事是我们的福气,只是这天实在太冻鼠啦,您看我的爪子,通红通红的……” 常辛没忍住多看了几眼,从那两只黑漆漆的小爪子上,他实在看不出哪里通红了,但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兰隐看向江鹤,江鹤一脸肉痛,“不是我小气,只是你们数量太多了,一只鼠四道符,那得画到什么时候去?”黑鼠顿时放下爪子看向灰鼠,显然是在等他发话做最后的决定。 灰鼠眼睛一转笑道:“既然道士你这样说了,我等鼠辈也不会为难你,你不用给所有兄弟画符,就只算出去打听消息的兄弟们,如何?” 江鹤问过数量后沉思了半晌,咬咬牙道:“一只鼠三道,不能再多了,你们也不用诳我,你们打听消息哪里需要到村庄去?三道符足够支撑一天了。” 灰鼠没想多久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好,那就三道。对了,道士你画符是不是需要纸笔朱砂什么的?用不用我们帮忙买回来?就是这个跑腿费嘛,嘿嘿~” 江鹤顿时哑然…… 事情敲定以后,两只老鼠就先回洞去了。 这晚寒风依旧凛冽,呼呼的风声搅得常辛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常春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可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从前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至少在他开始流浪之前,常春好像一直都是那副憨厚老实的模样。 难道是在他走后的那些日子?可常春能有什么秘密呢?白天兰隐提起过雪灵,那应该也是一种妖吧?难道常春被妖怪缠上了?是什么时候的事?两年前他回村的时候,常春看起来明明还很正常啊。 思索间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洞外忽然传来一道飘渺如风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却格外清晰,“出来。” 他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有心想出去看看,可一想起先前的事情,他又觉得害怕,犹豫间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自行起身披上毯子往洞外走去。 出山洞后,他在不远处的雪地里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白色石头的幽光驱散了他们周围的昏暗。 见他走近后,兰隐裹紧披风移开了目光,她望向漫天纷飞的大雪眉头微皱,“快走吧,得抓紧时间了。” 常辛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兰隐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自顾自的前行没有说话。玄耳凑到他旁边,笑嘻嘻道:“去白天堆雪人的地方。” 常辛又问:“去那里干嘛?”玄耳神色诡异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主人说要拿你当药引。” 常辛瞬间惊悚…… 兰隐回过神来,淡淡道:“别听他瞎说,只是需要你帮个忙。”玄耳瘪嘴道:“主人,你怎么帮别人都不帮我?” 兰隐随口安慰道:“帮你,等这次事情结束回去,主人帮你把大骨头都吃掉。” 玄耳顿时委屈落泪…… 常辛惊讶于这对主仆眼下相处模式的反差,但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好沉默的跟在一旁,倒是兰隐中途突然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这张毯子暖和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常辛懵了好一会儿后才连忙开口应道:“挺暖和的。”就是摸起来有点硬。不过这句话他在舌尖绕过一圈后还是咽了回去。 兰隐闻言微微一笑,“暖和就好,为了织这张毯子,光是凑够鼠毛就耗费了许多功夫呢,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鼠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