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春宵楼。 叶长生看了一眼,桌上快滴完的沙漏,终是没有忍住,问了一句:“她会来吗?” “会的。”林寻手执茶杯,姿态从容,透着一股散漫的优雅。 叶长生看了林寻一眼,默默调整气息,让自己放松下来。 和林寻相比,他太紧张了,显得他不如林寻。 不过,很快叶长生就放弃了。 他与林寻,是不一样的。 有所求,才会所有怖。 于林寻而言,他叶长生输了,林寻只要换一个人扶持就行了。 就如同萧王萧行简。 萧王控制不住他,转身就能换一个人支持了。 萧王与林寻,不是朝堂上那些大臣。 这两人自身实力不一般,便是转而支持其他人,也不用担心被清算。 但他输了,丢的不仅仅是权势,还有命。 没有任何一个上位新君,能放过他这个曾经的太子,后来的监国大殿下。 是以,他不能输。 叶长生想明白后,就不再纠结自己,不如林寻放松。 他默默地盯着,桌上的沙漏。 很快,沙漏就滴完了。 子时到了。 “她没来。”叶长生看着林寻,一时间也不知,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想要嘲讽林寻的心思更多一些。 林寻在他面前,总是透着一股,一切都在他算计中的优越感,无时无刻都在暗示他,只要他听林寻的话,一切就不是问题。 可他堂堂天乾的太子,天乾的监国大殿下,凭什么听林寻的话。 他承认林寻算无遗策,是个能臣。 可别忘了,他是君,林寻只是臣。 林寻再聪明、再能干,也只能为他所用,而不是妄想他听林寻的话。 “她来了!”林寻从茶盘里,拿出一个崭新的茶杯,拎起茶壶,将空杯倒满,而后扭头看向门外:“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吱呀……”门推开,身着薄纱,带着面具的苏柚走了进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公爷。” “你是苏柚!”叶长生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苏柚,直到苏柚开口,他才发现眼前这个,打扮得妖妖娆娆的女人,居然是苏柚。 叶长生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窜脑门:“你,你居然穿成这样!” “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呀。”叶长生生气,苏柚更高兴了,她甚至将肩膀上的薄纱扯下,露出大半的酥胸,挑逗地看向叶长生:“太子殿下,不好看吗?” “你给孤,穿好了!”叶长生倏地站起来,黑着脸将外衣脱下,披在苏柚身后。 “你干什么?”苏柚嫌弃地避开,凤眼一挑,嘲讽地开口:“真叫你一句太子殿下,你就真以为自己是太子了。叶长生,弄清你自己的身份!姑奶奶我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孤很清楚,孤是什么身份。倒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叶长生被挥开,再次上前,不顾苏柚的反抗,死死地将外衣缠在她身上:“不许解开,解开了……什么都没得谈。” 苏柚气得狠狠踩了叶长生一脚:“叶长生你搞清楚,今天是你求着我合作,不是我非要跟你合作不可。” “苏柚,把把自己说的,这么高高在上。你不是非要跟孤合作,却很想从孤这里,拿一个好价码。”叶长生吃痛,却没有动。 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苏柚:“你来,说明……你没有从萧王手上要到价,或者说萧王根本不理会你。你在我这要到高价,才有资本跟萧王谈。” 苏柚打什么主义,他看得明白。 商人出身的她,虽谨慎却贪婪得很。 “萧王根本不知道,你找我合作的事,我去找谁要价。”苏柚理直气壮,半点也不心虚,气怒之下的她,不仅还踩着叶长生的脚,甚至还来回打转。 叶长生吃痛,却是面色不变:“萧王真的不知道吗?苏柚!” “苏柚知不知道,我怎么知道。”苏柚不客气地反讽:“倒是你……叶长生,我不是你的太子妃了,你给我把手拿开。姑奶奶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苏柚挣扎着,要去解衣服,叶长生沉着脸:“孤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苏柚,你要是敢解开,孤就让你……” “让我怎么样?”苏柚桀骜地冷笑:“叶长生,你觉得我会怕你吗?” “你确实不怕孤,但你别忘了,你现在……” “些许小事罢了,长生殿下也是怕你着凉。”眼见两人就要闹翻了,林寻才不徐不疾地起身劝说:“苏姑娘,我与长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