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七把那张纸烧掉了,烧得干干净净,连灰渣都捏碎,丢水里搅糊了。 “至于这么夸张吗?”曹称象目瞪口呆地看着林慕七,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仔细。 “睿王府管着纠察院,天乾的纠察院权利极大。下察百官、小吏,上纠帝王、皇子,你说我要不要小心?”林慕七斜眼,反问。BiquPai. “这么厉害?那不是皇帝都得听的?”曹称象对天乾的朝局,还真不了解。 别说曹称象了,就是林慕七也不是很清楚。 燕安城离皇城太远了,远离权利中心的赵白意,对皇城的事都不甚了解,刚来天乾没有多久的林慕七与曹称象,又怎么会知道。 当然,纠察院的存在,赵白意肯定会知道,但赵白意为什么,要告诉林慕七这些? 不管是叶长生,还是赵白意,都没想到林慕七会接触这些,自然不会提起了。 “那倒也不会,不过皇上做得过分了,想来纠察院应该有权利指责。我刚听那些大娘和赶路的人说,纠察院在天乾挺威风的。能这么威风,想来他们做了一点事,又没有做太多。” 普通百姓知道的有限,但能让普通百姓都知道,可见天乾的纠察院,很不一般。 “什么叫做了一点事,又没有做太多?”曹称象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做了一点事,就是替皇上分担了一点,查了一些贪官污吏出来,为百姓伸张了几次冤情,让百姓纷纷叫好,觉得朝廷心里有他们,会为他们做主,帮皇上凝聚了人心。”林慕七给了曹称象一眼神,无声的询问曹称象懂了没有。 曹称象点头,又好奇地追问:“那什么又叫,没有做太多呢?” “自然是,没有动到世家勋贵,又没有惹皇上厌烦。”普通老百姓,知道的确实不多。 且他们知道的,看到的,都是朝廷想让他们听的,想让他们看的…… 但从这些“没用”的消息中,也能找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比如,睿王府一脉,管着的这个纠察院,就很有意思。 “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有人的权利凌驾在他之上。更不会允许,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旁边盯着他,让他束手束脚。” “睿王府一脉,是开国皇帝的嫡子不假,可天乾这都多少代了?” “十几任皇帝过去了,谁还稀罕什么开国的嫡子不嫡子的。皇位上坐的那位,才是天乾的真正主人,才是朝臣效忠的对象。” “睿王府一脉,管着的纠察院能一直存在,且被百姓称颂,只有两个可能。” 林慕七说得不快不慢,她也没有卖关子,可架不住曹称象自己急呀。 林慕七这才停一下,他就着急的再次催问。 林慕七白了他一眼,可看曹称象好奇的样子,还是耐心的为他解惑:“皇上能允许纠察院一直存在,能纠察院在百姓心中有好名声。一是睿王府手上,肯定有自保的手段;二是睿王府一脉的人很聪明,从来没有真正触犯过皇上的底线,没有犯错栽到皇上手里。” “就这?一点也没有曲折,也不激烈,这也太寻常了吧。”曹称象满怀好奇地听完,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劲爆的消息,结果一点都不新奇。 “权利角逐就是这样的,谁有权,谁就有话语权。不然,你以为那些手握天下至权的男人,会为了什么美人、理想、抱负……而把手中的权利让度出去?”林慕七没好气地道。 曹称象想想也是,但又觉得不对:“那开国皇帝的嫡子,当初为什么,不继承皇位,而选择成立什么纠察院呢?” “也许是他有自己的理想与报负,但在我这里,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继承不了皇位。他深知,他的父亲,不会把皇位给他,这才退一步,趁他父亲愧疚之际,为自己和自己的后代,谋取好处。”林慕七说道。 “我不信。” “是的!你的推断没有错。” 曹称象的声音,与一个陌生的男声,同时响起。 曹称象与林慕七脸色骤变,两人同时扭头,曹称象看到来人,血色的眸子一收,眼中杀气浮现:“睿王世子?你来了多久?”这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出现。 他小瞧对方了。 来人正是,曹称象口中重伤昏迷的睿王世子,那个差点被曹称象丢出去,最后又救回来的男人。 “在你们……咳咳,说起皇上为什么,会允许纠察院一直存在的时候。”睿王世子叶长陵,捂着胸口轻咳了一声。 显然,他伤得不轻。 顺过那口气,他才朝林慕七作揖,面露羞愧地道:“抱歉,叶某并非有意偷听二位说话,实在是二位说的话,正是叶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