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遍燕安城大营的底,林慕七心里就有数了。 叮嘱了一句赵白意,让他好好养伤,尽快恢复记忆,就与萧王、曹称象和赵白意的心腹,一同去了大营。 赵白意的心腹,是林慕七点名要带上的。 “有你的人跟着,你也能安心。” 赵白意很想客气地说上一句“我信你,不用带我的人”,又怕真说出来,林慕七真不带了。 赵白意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从心,让自己的人跟上。 他信林慕七,但不信林慕七的夫君。 那位东耀萧王,真的怎么看怎么不简单。 他不记得殿下了,但他想…… 他家殿下,恐怕也就是这样的气度了。 …… 燕安城的收入虽翻了十倍,城内却仍旧很荒凉,路上除了来回巡视的小兵,几乎看不见普通百姓。 燕安城完全,就是一座兵城。城中除了兵,就是那些兵将的家属,几乎没有普通百姓。 只要拿下军中的人,就等于拿下了整座燕安城。 但要拿下燕安城,却不是容易的事。 林慕七正在思索,她这位空降的主事者,要怎么烧第一把火,把军中那九个人,各怀心思的将领收服,萧王却悠闲地,从马车内找出一盒象棋摆了起来。 “陪本王下一局?”萧王将棋子摆好,示意林慕七先走。 “好。”林慕七盯着棋盘看了一眼,移动了炮:“炮二进七,吃你的马。” “好棋。”萧王笑着,将炮移到一边。 “我乱下的。”林慕七看了一眼,将一旁的“卒”往前推了一步。 萧王不徐不疾的,吃了林慕七一个卒:“不过是一盘棋局,你玩得高兴最重要。规矩是上位者,定给下面人守的。本王与你下棋,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林慕七知道在,萧王说的不是棋局,而是在说燕安城,甚至是在说天乾。 林慕七推着小卒过河,目光微敛:“小卒过了河,就能当半个车用。都上了棋盘,自然要好好玩一局,哪能只顾着自己的性子来。” “力挽狂澜,收拾残局要守规矩,破坏却不需要。”萧王将“车”移了出来:“你看,它不出来则已,一出来便无棋子能挡。这棋盘上,便没有它不能到的地方,没有它不能吃的棋子。” 林慕七心中有数,又用炮吃了萧王一子,而后问道:“这一局,是我赢,还是你赢?” “你赢。”萧王又吃了林慕七一子,却说得笃定。 “不管我怎么走?”有萧王这话,林慕七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事情,也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萧王肯定地点头:“不管你怎么走。”别说天塌不下来,便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撑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呀。”林慕七说话间,把“车”移了出来,而后…… 横冲直撞,在棋盘上,把萧王的棋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萧王一直默默地配合,时不时把自己的棋,送到林慕七的手边,让林慕七的棋子吃下。 很快,林慕七就下到,关键的一棋:“将军!” “你赢了。”萧王笑着道。 “没意思。”林慕七看着棋盘上,所剩不多的棋子,意兴阑珊地道。 “下棋而已,赢了就够了。”萧王慢条斯礼的,将棋子装好。 林慕七在一旁捣乱:“下棋,不仅仅是为了赢。” “对本王来说,下棋就是为了赢。不为了赢,何必上棋桌?”萧王将棋盒收了起来,给林慕七倒了一杯水,又将桌上的心点,往林慕七面前递了递:“你只管享受下棋的过程,赢的事,交给本王。” “可以。”林慕七接过茶杯,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萧王这短短几句话,着实是叫她安心了不少。 先前听萧王说,他母后的死,与天乾老皇帝有关,她着实是有压力。 他们与天乾老皇帝隔得有点远,想要报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 对她来说不容易的,可对萧王来说,不一定。 萧王既然让她放宽心,那她只管放宽心好了。 林慕七惬意地品着茶,一派的轻松自然。 曹称象与赵白意的心腹,坐在马车,听着马车内,打哑谜的二人,两人听得半懂不懂,心里跟有猫抓似的,想要听个明白。 可萧王与林慕七却吝啬得紧,棋下完,就不说了,把他们二人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 曹称象还好,大不了他事后,悄悄去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