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清凉亭。 这时候已经入夜,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清凉亭,这个时候倒是热闹起来。 凉亭里,荣安帝坐在屏风旁的上首位置,正在大笑着和右侧方的南宫夜说着话。 旁边歌舞升平,一片和乐。 今夜的聚会荣安帝谁人也没有邀请,只迎来了南宫夜,还特意让瑶妃在旁伺候。 若是没了两国帝王的头衔,放在寻常人家,这就是简单的家庭晚宴,可一旦涉及了国与国,一切都变得微妙和带着深意。 “南宫贤侄,来,这可是当初你父皇在位时朕派人酿就的梨花酿,万金难得,快尝尝!” 南宫夜虽也是帝王,但论辈分的确比荣安帝小,是以荣安帝这样称呼他也是无可厚非。 瑶妃在旁掩唇轻笑,“皇兄,瞧陛下多看重您呀,平日里臣妾想贪嘴喝点这美酒,陛下愣是不肯,今日还真是沾了皇兄的光呢。” 南宫夜温润扬唇 ,朝着荣安帝的方向敬了敬,而后将酒一饮而尽。 刚刚放下酒杯,凉亭帘子吹拂,前方宫道树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身姿挺拔,翻飞的衣摆如同鹰翼,即便此刻看不到他的脸,南宫夜也知道他是谁了。 月色中,燕北夙负手伫立,面无表情,就那样站在大树下眼神幽幽地盯着南宫夜。 南宫夜先是一怔,随后朝着那边的大树阴影扬唇微笑,就好像在说。 ‘燕王殿下,晚上好啊,这么巧,你也来了?’ 他看似从容,而那捏着酒杯的手,却已经不自觉收紧。 燕北夙嘴角冷不丁一扯,没有理会他,面含挑衅地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南宫夜一动,放下酒杯,起身对荣安帝道了句,“东离陛下,我有点琐事,先回去处理一番,马上过来。” 荣安帝眼眸眯起,没有阻止,笑着摆手。 “好,你去吧。” 离开清凉亭, 南宫夜朝着无人宫道的最黑暗中走去,才走几步,男人森冷话语便随风传来,惹人头皮发麻。 “呵…多年不见,南疆人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作呕。而你,更是如此。” 南宫夜闻声转头看去,果真见燕北夙从这边的暗光处一点点步出。 燕北夙没有再废话,好像继续在这和自己闲谈一句,都是对他的亵渎。 “人呢,交出来。”燕北夙道。 黑夜遮掩了南宫夜的一切,好像比起站在黑暗更深处的燕北夙,他才是那个被暗光团团包裹着的人。 他轻笑,“孤不知道燕王在说什么。” 装疯卖傻! 燕北夙冷嗤,负手走近了些,整个人朝着他俯身压来,“本王知道人在你的手中,别逼我亲自出手,你知道的,你根本撑不住一刻。” 南宫夜暗光下脸上的笑总算僵硬了瞬,但很快恢复,他淡笑着长长哦了一声,话语温和。 “哦 ?燕王今夜如此有兴头,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 另一边,出门一日的风千岚空手而归回到了燕王府。 她一到前厅大堂,就吨吨干了一整壶的凉茶! 娘的,希望风凌昊能识趣点,别给她继续装疯卖傻,不然明日别说是平阳侯府了,整个帝京城的天,她也能掀翻了去。 “咦,通叔,怎么没有看到燕北夙?他,还没有回来吗?” 通叔看了眼府门,“这个,老奴也不甚清楚呢。” 是吗? 莫不是燕北夙去了皇宫后,就一直未来过? 这个荣安帝可真是的,燕北夙是他爹还是他妈,有事儿没事儿的就传人进去,离开燕北夙他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风千岚晃了晃空了的茶壶,觉得还没有喝够,她正准备吩咐通叔再备一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急切的马儿嘶鸣! 是燕北夙回来了吗? 旁边的通叔却是皱起眉,这声音,听 起来不大像是殿下呀。 “通叔,你留在这,我先去看看。”风千岚放下茶壶,快步朝着府门而去。 “燕北……!”到了府门外的街道上,风千岚话才说一半后登时愣住,前方街道前骑马而来的并非燕北夙,而是个陌生人,看装扮像是南疆的人。 奇怪,南疆人今夜怎会来燕王府? 带着疑惑,风千岚走上了长宋街。 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来找风千岚的,一看到她,他顿时大喜,连滚带爬地下了马,然后没有停留,俯身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