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天也黑了。送林溪回去的路上,陆铮一直交代着林溪要好好休息,不能太累……活脱脱一个老妈子。 “你别不爱听,我要不是得跟着运输队去运粮食,我才不会说这么多呢。我要是在,你只要张着嘴巴等我就行了。” “好啦,我知道了,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的。你放心,我很听你话的。”林溪看着有些着急上火的男朋友,温柔地劝慰道。 “你要是真那么听话就好了。”陆铮长叹了口气,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听话,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知青点不方便就去我家,让我娘给你做。别不好意思,她老稀罕你了,你去了,别提会多开心。” “好哦,我知道啦。我不会跟婶子客气的。你放心,你回来一定能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我。” 陆铮捏了捏她的小脸,“你最好真的可以这样。” 路总有走到尽头的时候,饶是再不舍,陆铮也只能放她回去休息。 只是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开始盘算起林溪以后嫁给他的事情。唉,还有多久才能把他家小姑娘弄回他自己的地盘啊!.. 陆铮十分忧愁。 这一晚,许多人都一夜好眠。 齐老太,吴玲和牛爱花,久违地感受到了睡一整觉的幸福。 一大早上,在三人各自的宣传下,林溪的名声彻底打响。村民们有病没病,都抱着稀奇的态度往医务室跑。就算是上工也打消不了他们的热情。 林溪在一波波的人潮中,感到麻木。最后还是在陆振国的安排下,人群才恢复正常起来。 药品也逐渐配齐,陈年老病,新伤旧伤,慢慢地被治好。 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辛苦是辛苦,可是,看到他们朴素的笑容,林溪又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值了。 …… 忙活了十来天儿,医务室才慢慢安静下来。 林溪这才有机会开始想起她远在他乡的男朋友,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愁绪。这里什么都好,就是联系真的很不方便。十多天了,没有陆铮的任何消息。 定定心神,只能暂时把愁绪藏起。 拿出信纸,林溪开始给江省的父母写信。 “爸,妈。展信安! 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在这边一切都好。黑省这边已经开始穿夹袄了,你们应该还是穿褂子吧。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那个给我治病,还教我医术的大夫,他可帮了我大忙呢!我还记得,要不是他,我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当时,我对医术老感兴趣了,还跟着他学了半年呢。可惜,他后面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这次下乡碰见了一位下放的老中医,十分厉害。机缘巧合之下,我帮了他一个忙,然后他见我有些底子,就给了我一本医书。 我本来就喜欢嘛,所以这段时间一直都跟着他学。 而恰好呢,黑省这里爆发了一场流脑病。我刚好就知道治这个病的方法,他又不方便出面,所以就由我顶上了。 爸,妈,你们猜不到吧,我老厉害了,帮了好多人呢!然后大队长觉得我医术很好,就安排我做了个驻村医生,现在啊,都不用下地干活了呢! 对了,我现在每天都可以拿十个工分呢,可厉害了。所以啊,你们也不用给我寄钱过来啦,我现在可以养活自己啦。 而且,这边农村里基本上用不着什么钱的,你们给我还不如自己用,城里到处都得花钱。 …… 祝爸妈一切安好!” 林鑫抑扬顿挫地说完。“哇,妈,二姐好厉害啊,还当上医生了。咋那么厉害呢!” 林母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嚷大声点儿,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行啦,去写作业吧。” 林母一把抢过林鑫手里的信纸,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的是林溪有了这么大的造化,难过的是,孩子成长得这么快,做父母的却不在身边。 “阿岑,你别伤心,这不是好事儿吗?小溪在那儿学到了本领,又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地上工,已经是相对较好的了。 至于钱呐,她不要咱们也得给点儿。不然,我不放心。” 林母点点头,“钱肯定还是要给她的,不过这孩子啊,自尊心强,总是会去照顾别人的感受。这样,我们以后啊,每个月寄十块钱过去,让她吃点儿好的。” “行!你看,她说他们那边都要穿夹袄了,我觉着啊,孩子本来就怕冷,咱们要不要给她捎点儿东西过去。” 林母想了想,“确实,咱们小溪身体本就不好,冬天也更怕冷。这样,她大舅那天不是寄了两斤毛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