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坐到位置上,大队长看着朱荷花,说道:“荷花,你嫁到这这么多年了,也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我呢,不会对任何一个人进行包庇。陆福生他家暴你们,你说说,那次我知道了没有去你们家里。 但是呢,每次问你你都是支支吾吾,孩子抱着你腿一哭,更是没了脾气。 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帮助你?” 陆振国越说越气。 他去了多少次啊,每次都是想着能让这母女几个好过些,结果呢?这朱荷花就是个不争气的,从来都不敢说。你不说怎么调解? 也就那一次,被他们正好碰上,狠狠地罚了陆福生一通,这才平静几年。 朱荷花被陆振国说得满脸通红。 她性格软弱,加上从小就是被灌输的男尊女卑的思想,又生了三个女儿,在陆家从来都是低声下气地被使唤。 就算挨打,就算回娘家,所有人都是劝她不要闹,回去好好过日子。 她娘跟她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你呀,是个没福气的,生那么多丫头片子,福生没休了你都算是人家好。 他要是心里不舒服,打打你,你就忍了吧。这女人一辈子啊,就是来受苦的。” 当时刚生完换弟的她,被陆福生一锄头打断了两根肋骨,换弟连奶水都没喝过一口。她娘坐在她的床前,这样说道。 也就自那之后,她忍气吞声,不敢再违背陆福生一句。 大队长是个好的,自从听说过陆福生打人就会来调解。她当然知道要硬起来,这样才不会挨打。 可是,她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呢?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生男生女是男人的事儿。她好恨啊,因为生不出儿子,这么多年来遭受了多少委屈,听了多少小话。 就连她的女儿们,她都没能保护好她们。 朱荷花越想越心痛,也越想越坚定。 她抬起头,直视陆振国:“大队长,从前都是我自己不争气。可是今天,我想为自己争口气,我不想让盼弟再走她姐姐们的老路。 陆福生长期对我和三个女儿进行家暴,我需要您和大队部的帮助。”朱荷花强装镇定地说道。 仔细听,声音里还有止不住的颤抖。但陆振国已经很欣慰了,这孩子总算没一直傻下去。 他点点头,“既然你跟我反映了,那我肯定是要处理的。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心软,再临阵倒戈。 我丑话说在前头,朱荷花,我呢,也是心疼你们几母女,不然,我也不会管。但是,人啊,总是要自己立起来。 你又不比别人差,这洪山大队里的哪个小媳妇儿有你勤快,干活都是满公分满公分的拿。 现在啊,已经是新时代了,你靠你自己一样能活下去,伟人都说,妇女能抵半边天呢。 还有盼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这孩子想想,起码不能让她走你的老路。” 陆振国声音不大,字字句句都是为朱荷花考虑。不说当事人多么感激,就连旁观者林溪都对陆振国这种大爱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 她虽然才来这儿不久,但洪山大队的风气怎么样她还是知道的。加上村民们对陆振国的推崇,不难想象,他这些年为村民做了多少好事儿。 林溪见事情解决,也不再坐着。 “大队长,既然这个事儿您和荷花姐都说好了,我就不跟着掺和了。我还得去看看那些孩子,我就先走了哈。” “好,林知青,你去吧。这段时间真是让你受累了,你放心,我们不会忘记你对我们大队的付出的。 等事情结束了,我会向县里递报告,向县里汇报你的事迹。” 林溪被这话说得一愣,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到时候她再跟大队长说说李爷爷的事儿。 昨天晚上她翻看那本医书的时候,也看到了流脑病的诊治案例。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多代的瑰宝,确实是更好。 她之前只考虑到治好这个病,但是没有想到这些药有一些比较霸道,小孩子脾胃弱,不易吸收。 她今天一早就改了几处药方,改过以后,确实更加温和。 走出办公室,林溪走向临时的房间里。房间里摆了大概十来张床,有躺着的,也有坐着玩的。 房间里一股药味,但是她一进去,醒着的孩子都眼神亮亮地望着她。 “林姐姐,你来了呀!” “林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呀!” …… 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