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李治提上裤子,哭着朝着院长办公室跑去。
得胜的世家子有人担忧道:“崔兄,这毕竟是冠军侯办的书院,若是院长真的怪罪下来……”
崔景玉正色道:“冠军侯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且他一直在书院教导团结友爱,自立自强。若是听了他小舅子的告状,冠军侯处置不公,那就是徇私。这般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的书院,不待也罢。”
“没错!我们有理,不怕他们。李治身为院长的小舅子,在书院如此招摇,院长却视而不见,我们不服!”
“没错!若是院长偏听偏信,处置不公,那要走一起走,这里不待了。”
众人纷纷附和……
崔景玉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心里是相信冠军侯为人的,若不是冲着冠军侯的人品才情,谁愿意来这里?
没错,萧锐虽然是世家公认的仇敌,但却以他那超凡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一个时代的年轻人。
书院七星办公楼这边,李治哭泣着跑了进来。
“姐夫……姐夫!你要为我做主啊,他们打我……你看看把我打的,扒了裤子打呀!可惨了,从小到大,父皇都没这么打过我……”
噗嗤……
同在办公室的赵德言直接笑出声来,因为李治一进门就把裤子脱了,虽然是个孩子,但怎么看都有几分滑稽。
李治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但当着萧锐的面,他可不敢有什么怨言。
萧锐不紧不慢的上前检查了伤势,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扒了裤子打的,而是还是用树枝或者藤条一类的东西。”
“行了,把裤子提上吧。都是谁动的手?”
李治心头一喜,连忙提上裤子,但也疼得龇牙咧嘴一番。
然后恨声说道:“是那群该死的世家子,带头的叫崔景玉,来自清河崔氏。他十五岁了,欺负我年幼打不过他。而且他还叫了二百多人围堵我,姐夫,你快把这帮人开除掉……”
哦……你在教我做事?
萧锐戏谑的看着李治,耐心的问道:“哦,二百多人打你一个?呵呵,确实有点过分了。那他们为什么打你?跟我说说前因后果。”
啊?
“姐、姐夫……你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您怎么还……”
萧锐摆手打断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找我来为你出头,自然要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经过,我不了解人家为何打你,万一帮错了人,岂不是是非不分?”
帮错人?
李治幽怨道:“姐夫,我才是被打的受害人,被打的这么惨,您不帮我,难道还要去帮打人者吗?你可是我姐夫!”
萧锐笑了,“私下里,我是你姐夫。但在书院,我是你的院长,也是他们的院长。院长帮理不帮亲。你仔细跟我说说,如果是他们故意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欺负你,那我饶不了他们,哪怕听你的建议,全部把他们赶出书院也行。”
真的?
“呵呵,千真万确!”
萧锐准备看着李治表演,看他准备怎么编谎话。
我、这……李治结巴起来。
“怎么?莫不是你理亏?不敢跟我说实话?”萧锐眉毛一挑,语气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没有,不是!是他们看不惯我,不对,是他们不满向朝廷低头,所以在书院找我报复。而且那些世家子联合起来,在书院欺行霸市,到处欺负同窗……”
得,这小子还真能编,如果不是屁股疼扯着他,任由他这么发挥的话,恐怕能当场给萧锐编出一本校园霸凌小说来。
听完李治磕磕绊绊的‘讲述’,萧锐点了点头,挥手说道:“行,你先回去上课吧,我会找他们调查清楚的。到时候查明了真相,如果真如你所言,那我就把他们全都开除。”
啊?
李治当场傻眼了。合着你刚才给我录口供呢?不是听我给你讲事实?
噗嗤……赵德言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治已经顾不上这个讨厌的家伙了,朝着萧锐委屈道:“不是姐夫,我说的都是真的呀,你难道不相信我吗?赶紧给我报仇呀!”
萧锐一脸官腔的说道:“处理纠纷总要讲个流程和规矩,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会去找对方求证,也会找旁观知情人采证的,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我是你姐夫,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当然会向着你。”
噗……
李治想吐血,他毫不怀疑,如果让姐夫查清楚了前因后果,那还得了?怕是会再把自己打一顿。
就自己在书院收小弟这件事,他是下了严令,不许传到院长这边的。
他以为萧锐不知道呢,其实书院里的一举一动,怎么能逃过萧锐的眼睛。之所以没有制止李治这种嚣张跋扈的行为,就是等着合适机会给他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现在,教训来了。
“姐夫,你怎么能这样?母后送我来就学的时候,你跟姐姐可是拍胸脯保证过,会好好照顾我的。现在我被人打成这样了,你却不给我出头,反而讲什么公事公办,分明就是在假意敷衍,你收了那些世家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