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皇宫太极殿,李二正在饶有兴致的翻看着萧锐的那箱奏折,时不时的点评称赞几句。
内侍老高悄悄走了进来,“陛下,已经查清楚了,许大通没死,被安排在萧家庄做了一个护卫。”
护卫?
李二放下奏折,心情再次烦躁起来,“这小子,还真是老虎的屁股,一点也摸不得。他这么养着许大通,分明是在给青雀脸色看。许大通一个死囚,转眼间就成了萧锐手上一名死士,而且是针对青雀的死士,这要是让青雀知道了,怕是再也不敢回长安的。”
额、这个……陛下,好像、好像消息已经传到魏王那边了,是侯爷派人故意放出去的。
什么?
气得李二真想一脚踹翻面前的桌案,内侍老高想帮萧锐说两句,可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了沉默。陛下偏心是人尽皆知的,劝也没用,闹不好还会惹来误会。
过了片刻,低头看到了桌上的那箱奏折,李二怒气消下几分,叹息道:“罢了,是青雀理亏在先,让他出出气也是应该。对了,韦挺出发了吗?”
韦挺是现任黄门侍郎,正三品,相当于皇帝的顾问。此次被皇帝李二选出来,派去给魏王当老师,任魏王府长史。
“回禀陛下,韦大夫昨日已经起行,不曾带家眷,听说带了两车书出发的。”
书?
李二摇头道:“青雀虽然办了个文学馆,平日里装作酷爱文学的样子,但内里却未必真的喜欢读书。唉……但愿韦挺能够教的了这个逆子。”
想给皇子当老师?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大儒李纲这位帝师一死,敢站出来担任帝师、且能压服皇子的,只有李纲的关门弟子——冠军侯萧锐了。可如果让萧锐去教导老四李泰,皇帝李二却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孩子,而是舍不得萧锐。因为萧锐是他们定好的太子师,且已经答应此生只收太子一徒。倘若再教李泰,岂不是在给太子添堵?将来兄弟必定起争端。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退而求其次,选个有能力的人去,不求教李泰多少本事,只要能知书达理、有进步就行。
可惜,乳虎一旦出笼,就不是一般人能够降服的,韦挺虽然有学问有见识,但却一直未曾掌握什么实权,差点威仪,让他去教授皇子,差杜如晦和赵德言远矣。
而杜如晦托病隐居在萧家庄,俨然打算后半辈子就在萧家庄教书了。赵德言呢,也是名义上的太子傅,自然不能舍了太子去帮魏王。
放下纷乱的思绪,李二重新拿起奏折翻看,心情已然不同。
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不禁朝着内侍老高问了个问题:“你说这次萧锐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这个……
内侍老高一时不敢作答,但面对皇帝的问话,又不能不理,只能陪笑道:“老奴猜不出,侯爷行事天马行空,太难猜了。说他是假意发怒,故意给魏王个教训,是有可能的,毕竟侯爷是您的驸马,且他有这个胸怀。”
“但如果说侯爷是真的生气,那也是有可能的,正如他几天前所说,他不怪魏王下杀手,怪的是魏王对百姓不仁。”
李二点了点头,“是啊,这小子虽然脾气坏了些,但心肠是好的。朕的儿子们,才能不及他也就罢了,可论心肠,也无一人能达到他这般仁善。唉……”
内侍老高劝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诸位皇子都尚年幼,性格不定。别的不说,太子殿下的仁善就不次于侯爷。而且……”
哦?而且什么?说说看。
“而且请恕老奴多嘴,侯爷仁善,那是因为他是侯爷,他可以无私的仁善。但太子殿下不行,治国不仅仅需要仁善,还需要有霹雳手段。”
霹雳手段?
李二笑道:“你是说萧锐没有霹雳手段?”
老高摇头道:“不,侯爷是个全才,岂能不懂这个?但一直令老奴不解的是,他的性格太惫懒了。就好似整个人不在人间一样,整天想着回家躺着养老,若非陛下督促、或者形势所迫,他压根不会出来干涉朝政。”
“侯爷有自知之明,所以他不入朝堂,也不参与治国。只是需要的时候,出出主意。”
“陛下阅人无数,可曾见过这么奇怪的年轻人?二十出头就一鸣惊人,大鹏展翅九千里,但却对权利和富贵一点都不在意。甘愿做个闲云野鹤的。”
李二摇了摇头,“是啊,朕何尝不知?可偏偏就是有这么一个怪胎!有时候这小子真的是,让朕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的多才和贤能。恨的是太过惫懒,如果有他出面跟朕一起经营朝堂,十年之内,朕有信心把大唐的版图扩张一倍!”
内侍老高弱弱的说道:“陛下,侯爷心软,不喜欢杀戮和战争。”
李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是啊,所以他就一直躲着朕。罢了,牛不喝水强按头也不合适。把这些奏折收起来,送到立政殿。这次朕偏袒青雀,确实对他有些不公,得想个办法哄一哄才行。”
“唉……朕把女儿都给他了,这么大人还需要哄着?真是孽障!”
他想去找长孙皇后商量一下,同时也想用那箱奏折劝一劝皇后。
萧锐把四皇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