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显没听明白。 直到陆兆和云淡风轻的提醒道,“没有救你全家,你至于为了他当着警察的面杀人?” 平头男闻言,赫然睁大眼睛。 他身后的人,在这时压低了嗓音,“怎么,要我给你看一眼警官证么?” 平头男不可置信的望着陆兆和,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敢把条子牵扯进来。 陆兆和理所当然的语气,“合法的公民,遇到被绑架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找警察,我做得不合理?” 他说完,最后看了他一眼。 再也不浪费时间,大步朝前走去。 平头男浑身绷紧,额头气得青筋暴起。 眼看着陆兆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忽然,他的眼神一撇,余光看到身后举枪的人身高还没有他高,矮了一大截! 地上的影子是倾斜的,才没有及时发现。 现在,他蓦地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骤然发力,矮身躲了过去,倏地转头一脚飞踹上那人的手臂。 慕清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身为警察的警觉还在,飞快躲避了他的踢闪。 再次抬手的同时,对方的枪口也对了过来。 平头男咬紧牙根,脸色绷紧的比夜色还要阴沉,“我特么就知道是你!” 慕清仪毫不畏惧,冷冰冰的望着他,“是我又怎么样,怎么,一个女警察你就不当一回事了吗?” 她下颌轻蔑的朝他抬了抬,“要不要来试试,赢了我毙了你,输了你毙了我然后被执行枪毙!” 平头男的手背根根青筋暴起,眼神的煞气快要挡不住。 他紧紧抬起的手,一点点往下松动。 像是不甘心,又不得不放弃。 正当他彻底放下来,慕清仪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平头男蓦地一个闪身,整个人朝河里扑了去! “不好!”慕清仪眉头顿时紧蹙,快走两步到船边。 他的身形同样很快,夜色下只能看到水面下黑色的阴影飞快游过,根本无法确定位置。 慕清仪也无法开枪,毕竟他并没有犯下真正违法的事。 就这么看着平头男跑了,慕清仪咬着唇,大步要朝外走,准备告诉陆兆和这个消息。 夹克服被裹着嘴,冲她大声哼了几下,眼神无助。 慕清仪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呢,赶忙上前先帮他解绑了。 …… 陆兆和一路抱着白葡,脚步极快。 他带着她到了先前藏着轮椅的那间破房子,将轮椅拿出来放好,将白葡放在上面。 自始至终,白葡一点都没有醒,整个人无力的睡在那里。 陆兆和眉心跳了跳,直觉有哪儿不对。 但是刚才趁着夜色他已经检查过了,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或许,只是在这里待了两天,吓坏了。 陆兆和在轮椅边蹲了下来。 他身上浸透了湿意,衣服冷硬的像冰块,而之前脱下来的唯一干燥的外套,正盖在白葡的身上。 他的手指攒了攒,随后伸手勾了缕白葡脸颊旁的碎发挽到她耳后。 忽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枪响! 声音从远一点的地方传来,但很明显是枪声无疑! 陆兆和眸色骤然冷凝,豁然起身。 安静的看了一眼白葡,将她推到角落里。 他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在不远处,贺老三的房间。 慕堰和他待在一起,已经有半个小时。 这期间,他给贺老三做了一次针灸。 这几天的时间,贺老三觉得过得很漫长,因为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 他迫切需要慕堰的治疗,但是慕堰却给他往后拖着。 他不得不怀疑这是陆兆和的主意,这才绑来了白葡。 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等到了。 银针扎进穴位,慕堰虽然一声不吭,但是贺老三能够隐隐感觉到,压在脑袋上沉重的东西轻了一些。 他期待那种重新焕发光彩的感觉。 然而等针灸结束,确实有那么几分钟的舒坦。 就像昙花一现,很快,他又再次难受了起来。 如果贺老三没有经历过,他可能可以一直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