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脸旁吹过,也灌进了一些到话筒里。 陆兆和听着沙沙的声音,语气很淡,“你怎么年纪大了,好奇心也加重了?以前在队里,好像没这么喜欢管闲事。” “你小子不也求到我这个管闲事的人身上来了?”慕堰哼了一声,笑话道,“如果你看上的是人家的女儿,那你没希望了,明显我侄子对她有意思。当初我女儿你看不上,现在这就是你的福报,你懂吧?” 两个人的年纪差了个辈,但由于以前共事的经历,说话时很随意。 陆兆和听了,啧了一声,语气张狂,“慕清筠?凭他?” 简短的几个字,似乎完全不屑于这样的对手。 慕堰是最懂这个人的嚣张的,这些年长了几岁,行事收敛了不少,以前在队里那可是不可一世的很,到现在还是那些毛头小子口里的传奇。 他轻抬着眉,意味深长道,“就凭他能亲自请我过来,你却只能在电话里偷偷摸摸。陆兆和,当年你入队的那年我就说了,你迟早会栽个跟头爬不起来,你信不信?”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陆兆和态度随意又淡然,明显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慕堰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点到为止,没有多说,“你只要别让自己失望就行。行了,两个小的还在外面等着呢,这边有进展我会联系你,挂了吧。” 陆兆和听到他最后故意提出来的字眼,眸色深了深,语气依然冷淡,“嗯。” 说完,就撂了电话。 慕堰一看,真给挂了。 他差点给气笑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可以收敛,但骨子里的那种桀骜恐怕是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想到女儿这些年吃的相思苦,到现在都不愿意嫁人,为这么一个混小子魂萦梦牵。 他倒是很期待,这小子真翻船的那一天。 外面,白葡和慕清筠站在长廊上。 为了不耽误来回的医务人员工作,他们又往前走了一点。 一直到走廊尽头,停了下来。 慕清筠能看出来她的心思还在她父亲那儿,便开口道,“我大伯以前常年驻扎在部队,但他的工作能力毋庸置疑,白叔叔吉人自有天相,有他帮忙绝对没问题。” 白葡听多了这样安慰的话,心里也对自己说了无数遍。 但这种事情恐怕只有自己经历了才知道,不真到那一步结果确定,怎么都没法真放下心来。 她没有多解释,只好奇道,“部队,那岂不就是军医?我确实是这几年才听说了慕堰教授的事迹,以前的他很神秘。” “因为需要保密,他在北萨待了很多年,这几年才回的海城。” 听到北萨,白葡眉心无端跳了跳。 可能是因为她认识的人里,还有另一个人同样也在部队待过,同样也是在北萨。 莫非陆兆和与慕堰也认识? 世界应该没有那么小。 白葡笑笑,缓声道,“北萨的环境很艰苦,慕教授能够在那儿坚持那么多年,是个很让人敬佩的人。” 虽然她脸上还带着笑,语气也和往常一样。 但慕清筠莫名感觉出,她的兴致有点儿淡了下去。 是说到了某个点,让她没什么兴趣去谈论?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题,但没有找到问题在那儿。 毕竟,他对白葡还不够了解。 或许只是担心的太久,有些累了。 慕清筠启唇,“每个认真工作的人,都让人敬佩,你也是。” 说完又道,“大伯的电话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白葡意外他会主动结束话题。 她和他单独相处时,确实是有点压力,需要去思考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会不会引起误会。 某种程度来说,这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烦恼。 所以慕清筠退了一步,白葡心里当真松了口气。 随之腾起的,则是一些愧疚。 她不能一边接受着别人的好,一边又在抵触着他。 白葡想了想,在离开之前道,“之前你搬家,不是请我和小苒吃饭了吗?改天我也自己亲自做次饭,请你和小苒来家里吃,要么?” 慕清筠听了,眼底柔柔的光,轻笑着,“你想请我吃饭,不用找这些理由,我肯定来。” 这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了,白葡也不再绷着,轻松了一些,笑着点了点